世界宗教其实在寻找摆脱痛苦的途径。 哲学家也是如此。
道家、庄子一生都在寻找“无所事事”的“逍遥”境界。 因为在这个境界里,人实现了绝对的自由。
但这是一个悲伤的悖论。 在人生不能实现绝对的自由这一点上,连庄子都很悲观。 有人本身就是悲剧。 因为人随时都会被约束和限制。 所以,人生最大的悲剧是,我们有形状和生命。 在这一点上,老子也很悲观,“为我有大患者,为我有身体。 而且,我没有身体,我得了什么病? ”“我之所以有大患,是因为我有身体; 如果我没有身体,我会有什么灾祸吗?”老子担心的是,人无法摆脱身体和物质世界的羁绊。
庄子更是沉痛地指出了人生的悲剧。 “受其形,不死而待。 随着对方的刀刃,那种行为,是无限的,无法阻止,并不是悲伤的事情! 一生事奉不见其成功,筋疲力尽不知其所归,不可悲! ”
庄子说,人一出生,就意味着再也忘不了自己。 人活着,永远在物质世界里沉浮,被世界鞭打得像马一样到处跑,被物质的欲望驱使着去使役,一生茫然,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
因此,人生是一场没有回头路的悲剧。
那个人永远无法摆脱事物的羁绊吗? 庄子认为,人可以达到自由的境界。 虽然在身体上可能达不到,但我认为在精神上可以做到。 世界可以束缚身体,但不能限制人的灵魂。
我们可能改变不了世界,但我们可以改变了解世界的方式。 庄子告诉我们,通过“心斋”“坐而忘之”的修炼方法,可以使人自由,实现精神的绝对自由。
在普通人看来,这个世界的多彩大不相同,山川蜿蜒,花鸟虫鱼风云雷各有趣味。 悲欢离合是非纠缠心头。 但庄子认为,从更高的境界来看,世界的本质是一样的,没有是非、成败、美丑、善恶、贵贱之分。 既然如此,我们就没有必要为了成功而高兴,也没有必要为了失败而气馁。
这个理论被称为“齐物论”。 “齐物论”反映在人生智慧中,摆脱世俗观念的束缚,忘情、忘是非,达到无差别的自由境界。
庄子的“齐物论”是中国人的精神缓和剂,让我们在“春风得意马蹄病”的时候不忘。 “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人一种“坐着看云的时候”的淡淡感觉。
按照庄子的观点,要达到逍遥的境界,必须有齐物、齐是非、齐生死、齐物我、齐人我和齐吾我,这就是庄子的六齐理论。
齐万物。“齐物论”是庄子人生哲学的核心。 庄子的齐物论其实来源于老子道的思想。 万物受道主宰,道是世界的本质,万物不过是道之不同。 从这个意义上说,万物俱全。 也就是说,在人生的道路上,是非成败都一样,贫富贵贱也一样,为什么你会宠爱难忘呢?
齐是非。庄子认为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错。 因为对错是非都是基于人的主观判断。 庄子,我和你争论,你赢了,我真的错了吗? 如果我赢了你,你真的错了吗? 谁对谁错,你我之间无法断定。 即使叫第三者,也不能断定是非。 因为如果第三方和你我持相同意见,他就没有资格断定。 即使你和我有不同的意见,也没有资格断定。 庄子觉得这个说法大概有点绕圈子,又举例说,人睡在潮湿的地上会患风湿病,泥鳅则不然。 人一爬树就会害怕,猴子在树上自由行走。 毛嫱和丽姬是公认的美人,但动物一看就逃跑。 所以,善恶美丑是一样的,何必为了成功而发狂,为了失败而发狂呢? 为什么又纠缠在一起争短论长而不是成败?
在齐生死。明朝作家冯梦龙的笔下,庄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混混。 他用法术假扮别人引诱妻子,羞于妻子自杀。 另一方面,《庄子》中记载,庄子的妻子去世后,庄子不仅不悲伤,反而鼓着盆唱歌。 其实庄子不是非情郎,更不是臭流氓。 这来源于他的齐生死理论。 庄子认为,生死是自然的事,心多则生,心多则死,人生是自然的,自然而死,这是一个回归大道的过程。 彭祖活了八百岁,是个长寿的人,但比活了几千年的大树短; 与朝生暮死的虫子相比,夭折的孩子也活得更久了。 长寿是相对的,生存与死亡也是相对的。 有生之年安泰,死之时淡定。 人生不能活得不高兴,也不能死得邪恶,只有把生死置之度外,才能达到自由的境界。
齐物我。正确处理物质世界与我的关系,关系到人如何安身立命。 庄子感到悲哀的是,人总是隶属于物品,不能操纵物品。 这是人生不便的根源。 而真正自由的人生,就是实现“不在物,不在物”,同化于物与大道的自然之中。 庄子曾经做过中国文学史上最哲学的梦。 他做了一个变成蝴蝶的梦,而蝴蝶做了一个变成庄子的梦。 庄子醒来后,不知道自己是蝴蝶还是庄周。 现实中庄子和蝴蝶当然不是一个人,但谁能说人生的过程不是美丽的梦境呢? 只是不想别人醒来。 在这个美丽的梦里,庄子与蝴蝶融为一体。 这隐喻着真正理想的境界是人与物合一。 人类实现了不受物质世界的限制而无所事事。 这样的人生才是自由快乐的。
齐人我。人是社会性动物,离不开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人的喜怒哀乐来自人与人的关系。 儒家以爱和礼仪规范社会关系,强调人的义务庄子以“道”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人是自然的一员,受自然大道的支配。 要获得精神上的自由,就要按照人的本性顺其自然,尊重自己的选择,也要尊重别人的选择。 它既不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不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庄子突然说,按照自己的标准,以爱的名义对混沌开窍,结果斩乱而死。 《庄子秋水》曰:“夙怜蚋、蚋怜蛇、蛇怜风、风怜目、眼怜心”。 独脚之傲羡慕多脚的蚯蚓,多脚的蚯蚓羡慕无脚蛇,无脚蛇羡慕无形的风,无形的风羡慕眼睛,眼睛羡慕内在。 这表明,物有各的性质,人有各的优点,只要按照人的本性自然发展,就能获得幸福。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既不用羡慕别人,也不用嫉妒别人。 因为从道路的角度来看,你和我都一样。
齐吾我。天才的庄子把人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可以自由地旅行9天,走向自由世界的“吾”,一半是被肉体和感情所束缚,被红尘笼罩的“我”。 人活着的时候,身体永远不能自由。 因为我必须做点什么。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人的人生,也与忧愁相伴”。 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吾丧我”。 忘记被身体和感情束缚的“小我”,忘记尘世一切的快乐、悲伤、慌张、焦虑,完成“堕落肢体,废黜聪明,走样而知,无异于大通”的“大我”。 也就是说,“吾”是逍遥的“大我”,而不是俗世中沉浮的“小我”。
万物俱在、是非同在、生死同在、我在、我在一起的人,成了庄子眼中的神人、圣人、至人,他们摆脱了物我的限制,走向了自由的境界。 这种境界叫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