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突然不回消息了怎么办,独身女性老了怎么办

2023-03-23 05:43:06 婚恋情感 茜茜
戴安娜·阿西尔是一位活过百岁独身女性,她一生未婚,不是谁的妻子,也不是谁的母亲。对于这些她不感到遗憾,觉得自己拥有了完整的自我,人到暮年依然迸发出生命的激情。

76岁退休后,她开始写作、画画、园艺,89岁写了《暮色将尽》女性文学回忆录。 在书中,她表现出落落大方的晚年生活态度。 阿西尔的一生,是101岁之前单身女性的生活样本。

女生突然不回消息了怎么办

一位独身女性的晚年

89岁的独身女士戴安娜·阿西尔退休后独居在伦敦,渴望一种欢腾的生活。清晨,她常从卧室看到外面有五六只活泼的哈巴狗四处溜达,这有些刺痛她。她也很想养一只哈巴狗,但碍于年事已高,腿脚不便,出门遛狗变成了一件件辛苦的事,过程中步履蹒跚的自己也会成为小狗的负担。

经过岁月她与动物产生了共鸣。 家里有一只和她一样老的狗,除了每天喂狗粮外,阿谢尔并不要求它。

从步入晚年开始,阿西尔偶尔也要应对衰老带来的怅然。她租住在表妹的房子里,前后都有花园,她热爱在花园里搞园艺,营造出具有诗意的生活环境。有一次她打电话订购了一棵树蕨,准备栽在花园里,打开包裹,看到里面放着一个三英寸大小的罐子,树蕨上四片脆弱的小叶子刚冒出头来,完全不同于她在照片上看到的大树。

在新生命凸显她的暮色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不希望看到照片上大树成长的身影。

图|来自电影《莫娣》

戴安娜阿谢尔是伦敦出版社的文学编辑,将人生的50多年献给了文学编辑事业。 在文学兴盛的上个世纪,像她那样的女编辑很少。 她发掘并引进了波伏娃、菲利普罗斯、奈保尔、厄普代克等著名作家,并与他们密切合作,在业界取得了巨大成就。

阿谢尔一生坚持单身主义,没有婚姻,没有孩子。

她的晚年生活不凄苦,一些灿烂的色彩被装扮起来。七十多岁的时候她还在上班,每逢周末就在花园里劳作。修剪树枝,锄掉野草,在一块泥土上种三四株小植物。她喜欢把手插入泥土中,将树根整理打散,让植物舒舒服服。做这些事能让她清晰地感知到自我,身体达到奇妙的放松,尽管过程中骨头会犯疼。

花园渐渐变得华丽了。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活着的阿西尔的体力已经应付不了了,84岁那年,他不得不请园艺公司的人每两周来家里整理一次。 虽然这比不上自己动手带来的爱好,但夏夜坐在院子里,她也能治愈身心。

年至七旬以后,阿西尔还需要接受性事消退的事实。这件事曾占据她人生的中心位置。关于性,年轻时阿西尔认为它对男性和女性意味着不同的东西。“男人实施性行为后转身就走,女人每次性行为都蕴含着改变她一生命运的潜力。”后者必须以自己的身体构建、孕育生命,不管自己是否喜欢。

一生未婚的阿西尔,身边一直有恋人。 面对熟悉的情侣,她的身体没有了战栗的响应,一开始装作有感觉,偶尔能确实达到目的。 但是她知道,真正的感觉再也回不来了。 那些场景让她感到单调可笑,之后,对性的渴望也逐渐退却。

阿西尔一向不喜欢孩子,唯独在43岁那年,她对生孩子突然怀有巨大的激情。本质上是她对何为女性完整性认识的一次动摇。一向认为自己缺乏母性的她,这一年内心深处埋藏着的某种东西苏醒:“如果你现在还不生个孩子,你永远都不可能再生了,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我都要给你一个。”她用第二人称与自己对话,而非某个男人。

后来和恋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开始有意疏忽避孕措施,怀孕也成功了。 头二十多年,她有过多次怀孕的经历,毫无意义地生了孩子,但这次她怀孕成功,并开始用各种理由搪塞不流产。 真正想着生孩子,在回顾自己贫瘠的人生中,体验到了兴奋而完美的喜悦。

43岁正是阿西尔认为最健康的生命阶段,可还是没能阻止意外流产的发生,险些失去性命。赶到医院时她已经命悬一线,躺在自己流出的血泊里,意识缩小到仅能感知担架的范围。她听到一个男人说:“打电话给他,让他跑快点。”另一个人说:“她快不行了。”很多只手把她抬下担架,医生准备为她做刮宫手术,麻醉剂令她陷入昏迷状态。

没能生孩子的幻灭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反而被别的心情所代替。 醒来时她的肚子不再流血,身上所有的不适感都消失了,喜悦的心情包围了她。 “我还活着,我感觉到了完整的自己,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

没有孩子的女性也能有完全的自我,在经历了流产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践行一种女性主义

前几天,日本女性主义学者上野千鹤子和北大女生聊天时表示,她对结婚不感兴趣,对男性还是喜欢的。 阿谢尔也一样,从半个多世纪前开始,就奉行只交男朋友不结婚的理念。 即使在当时的英国社会,这也是相当先锋的。

膝下无儿无女,孙子辈也不欢喜。 阿西尔晚年的生活不缺热闹。

因为没有儿孙,她发现身边经常有人填补这样的角色。 阿谢尔天生没有强烈的占有欲,他能接受婚姻以外的其他形式的关系,并与剧作家巴里和演员莎莉保持着新的“三角家庭”关系。 莎莉和一个聪明的年轻人结婚了,但三个人的感情依然像家人一样。

这种开放的关系很像法国作家西蒙娜波伏娃和萨特。 1953年,波伏娃的《第二性》被翻译成英语,引起了女性主义风潮。 西尔是波伏娃在英国的编辑,两人关系友好。

在女性主义方面,波伏娃扛起了女性主义的大旗,而阿谢尔是第一个接受女性主义理论洗礼的人。 虽然不是积极的叫唤者,但在公众视野之外,她是理性勇敢的践行者,坚决选择不结婚,始终维持独立自主的个人生活,不依赖任何人。

图|年轻时的阿歇尔

“对女性来说,有选择是很重要的。 ”上野千鹤子说。 难得的是,阿谢尔从年轻到晚年,持续感受并更新着一系列的认知。

晚年的时候,阿西尔反省自己更年轻一点的时候曾陷入一个极端:对孩子颇为冷酷。表妹芭芭拉四十多岁成家,生了三个孩子后就和丈夫分了手,她凭一己之力承担抚养孩子们的责任。芭芭拉无疑是两性关系中的受害者,真正有错的是那个男人,但阿西尔自认那时对表妹遇到的困难视若无睹,认为她为了孩子失去自我。回忆起这件事,阿西尔觉得羞愧难当。年龄赋予阿西尔认清事物本质的眼光,更尊重女性自我的选择,不会把自己的不婚主义强加于年轻人身上,也不会给年轻的女性设置诸如不生孩子等条框。她吃惊于婚后的萨莉变得那么不同。在晚年的阿西尔看来,婚前萨莉不怎么喜欢孩子,可有了孩子之后,她立刻就充满令人惊叹的完整母性,也并未因此失去自我。萨莉的第一个孩子三岁时还找妈妈吃奶,一直吃到她同意把妈妈的胸脯让给小弟弟为止。萨莉十分乐意这样做。对于外界不同的声音:“会把你拴死,会让你身材走形,会让孩子产生病态的依恋。”萨莉统统不理。两个孩子最终成长为非常自信独立的人,阿西尔对此感到欣慰。

西尔喜欢和年轻人接触,身边除了莎莉的孩子外,还有侄子、侄女、侄孙、侄孙的女儿经常来拜访,她很幸运能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 和他们交往就像照镜子,足以抵消老年生活的不愉快因素,使她摆脱衰老带来的悲观。

阅读、写作、园艺、画画是阿西尔打发晚年生活的主要手段。她阅读盖斯凯尔夫人(19世纪英国著名女作家)的传记,发现盖斯凯尔夫人精力十分充沛,她不仅接受婚姻,成为了母亲,还保持着往常写作的工作习惯。盖斯凯尔夫人采用的方法是躲避。她可以在非常忙碌的生活中找到一块属于自己的空间,进行写作。

盖斯克尔夫人的经历让阿谢尔意识到生活中任何地方都有工作的间隙。 在一定程度上,只要有能力,女性就可以在极其有限的空间里集中精力做自己想做的事。

76岁退休编辑后,她握着钢笔开始写自己的东西。 89岁那年,她写了回忆录《暮色将尽》,许多读者从中读到单身女性晚年纤细生活的样本。

在《暮色将尽》中,阿西尔坦率地揭示了独立女性的晚年生活。 和剧作家巴里一起去了,她觉得因为喜欢,身体上就互相吸引,完全没有结婚的想法。 他们虽然幸福,但保持着互不索取的关系,长达40多年。

多年后,她意识到尽管不受婚姻合同的保护,但在巴里身边工作的角色已经和妻子一样了。

年迈的巴里前列腺出现问题,她拨通急救电话,把他送到医院。她没有质疑自己是否有责任照顾他,内心深处迸发出应该照顾他的念头,轻松接受这个事实后连她自己都被吓到了。有一次巴里住院期间便秘,伺候他上厕所时,她像个职业护士一样在厕所忙活,没有畏惧和厌恶。她惊诧于自己没刻意努力就做到了这些。

结婚不是两个人长期在一起的唯一形式,爱才是。 在照顾巴里的过程中,阿西尔想,为什么两个人能继续照顾彼此? 她给出了一个答案。 “对我来说,由爱而产生的责任和义务,看起来如此不同,但也是同一个东西的不同部分。”

意外收获

发现自己有写作的能力,是阿西尔晚年生活中最大的意外收获。 “如果说我七十多岁的时候能再写一本书的话,我肯定他们疯了。 ”退休后,她开始写回忆录和小说,井喷式的创作欲突然觉醒,在人生的最后20多年里持续出版了很多书。

图|阿谢尔正在接受采访

在写作的过程中,她体验到了一生从未有过的乐趣和快乐。 很久以来,阿谢尔觉得自己的生活非常失败。 她因出版了书而享有一定的声誉,但再回头看,已经不是当初想的了。

阿西尔晚年的记录,有相当一部分已经不囿于女性主义的框架。 她晚年的细致体验和观察,对所有年轻人都有借鉴意义,超越了性别。

年龄有时会使人的性格变得迟钝。 她过去的编辑工作偶尔需要在公众面前说话。 社会恐惧,很可怕。 她事先把要说的东西打印出来,到时候读。 这样的经历对她来说是残酷的考验。 现在,她摆脱了那些束缚,可以和其他作家坦率地交谈。

80多岁的她还在继续开车。 一过八十岁,她脚底板就越来越薄,走一百多码脚就疼。 开车是她快乐的源泉,也让她获得行动自由。 但是,由于交通事故,她完全放弃了这种危险的活动。

人到了一定年龄,就要面对身边的人相继去世的事实。 这两年,阿谢尔一直照顾着老朋友南泰勒直到他最近去世。 她是全力帮助泰勒的朋友之一,虽然不是全职的,但她照顾了她差不多两年。 她们展示了单身女性互助的养老模式。

89岁的时候,阿谢尔几乎不担心死亡的到来。 “人过了八十,就没有理由抱怨死得早。 ”她唯一担心的是,她必须忍受身体逐渐出现故障。 经验告诉我,如果疾病的痛苦必须到来,有女儿安慰我,会舒服一点。

这个经验是作为女儿的她在晚年照顾母亲的过程中获得的。

阿西尔七十岁时,母亲九十二岁,她耳朵完全失聪,一只眼瞎了,患有严重的关节炎、眩晕和心绞痛。如果不陪母亲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程,她会感到深深的罪恶感。此时距离她退休还有6年,她在伦敦没有自己的住所,也没有足够的积蓄为母亲请全职看护。她有个同龄的老朋友今年去世,一样没有女儿,但她很有钱,不仅请了看护在家,还请了相当好的家庭护士。是金钱赋予了死亡以体面。

贫穷的阿谢尔每周回去陪妈妈四天,剩下的三天她决定开车或坐电车回伦敦工作。 单身女性是一个独居老人的照顾群体,为了克服任何小事都有可能崩溃的瞬间,阿舍尔需要坚韧不拔的毅力。

与被痛缠身的母亲一起生活,她仿佛望见了自己的未来。一些焦虑愈演愈烈。阿西尔得去买适合她的食物,为母亲下厨,按照她的指令在花园工作,不可以听音乐,因为她的助听器会把音乐声变得很怪。而且只能说她感兴趣的话题。母亲的身体状况不太稳定,有时她脸色发灰,需要静静地塞一片“救心丸”在舌头下含着。母亲把药片放在客厅、厨房、卧室、浴室等各个位置,这样不管在哪犯眩晕,都能不太费力就摸到药片。眼看着母亲一天天被眩晕打倒,死亡正悄然而至。“我不怕死亡,只是怕死亡的过程。”母亲说。这话让她感到恐惧,尤其当死亡近在眼前时。她常在午夜惊醒,不安啃噬着她的神经,几乎无法再次入眠。计划实施了一年她已经身心疲惫,回伦敦上班的路上脚不听使唤,脾气变得很坏,毫无道理的落泪,体重长到八十公斤,血压严重升高。在医生的建议下她决定休息一段时间,从津巴布韦回来的姐姐代替她照顾母亲五周。她在伦敦自己的床上安心睡了一个礼拜,参加健康诊所为期一周的减肥疗程,直到体重恢复,血压回归正常。此后她决定不再雷打不动地执行原计划,而是调整成每隔两周给自己在伦敦留一个周末。

最终母亲在96岁之前去世了,所幸没有太大的痛苦。

关于死亡,阿西尔的文字中明确了理性的探讨。 她认为死亡是人生中最常见的事情。 特别是我不同意作家亨利詹姆斯死前说的“死亡是卓越的”。

她把英国著名女性主义作家简·里斯(代表作《藻海无边》)当作反面教材。简·里斯比阿西尔大二十多岁,常常表达逃避衰老的想法,认为衰老会让她的生活变得悲痛凄惨。里斯宣称要把自己灰白的头发染成鲜红,人生最后几年靠安眠药入睡,抽屉里预备好了自杀的药包。这药后来没用上。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埃利亚斯·卡内蒂(代表作《人的疆域》)与亨利詹姆斯相似,他身上有种男性作家的狂妄,直接宣称自己拒绝死亡。这让作为他编辑的阿西尔无法忍受,并对其充满胡言乱语的著作痛斥一番。

与母亲相比,没有孩子的亚舍觉得自己临终前会缺少一部分陪伴。 如果没有43岁时的意外流产事件,孩子顺利出生,阿谢尔觉得自己也很有可能成为完美的母亲。 但是,对于没有孩子,她还没有感到任何遗憾。

阿西尔家族有长寿基因,家族成员基本都活到了九十岁以上,且离世时都未长期遭受痛苦。阿西尔生前唯一的愿望是自己能够继承这些。事实上,阿西尔的生命长度跨越了一个世纪。《暮色将尽》写完的十多年后,她于2019年1月在伦敦一家临终关怀医院离世,享年10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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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筆|呕尋

编辑|温丽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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