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宗武 《谁是我的情人》 长篇连载之12：为了挽回上午和刘文进闲聊造成的损失，整个下午我都在埋头写材料，甚至连下班铃响都没在意。
金巧儿再次推门进来时，窗外天色已晚，街上的华灯闪闪发光。
资料写得怎么样？ 金担心地问。
我说过今晚可能睡不着。
金巧儿说是否需要我的帮助。
我挺直了腰说。 现在需要帮助的好像是给我买了方便面。
金巧笑着说，那么可怜，正好我也没吃饭，我让餐厅的女人把饭送到办公室去了，你没意见吧？
是吗？ 我有点兴奋。
金巧儿朝门外喊道：“进来吧。” 三个服务小姐用盘子托着餐具，好像在排队一样走了进来，一个接一个地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问金巧儿有什么命令。 金巧儿说，这里没问题。 结束后打电话。 你能再来收拾和结账吗？
几个女人没有异议，一个接一个地走出了门。
我把写好的资料存到电脑文档里，关机，上厕所洗手，回来的时候，金巧已经坐下等着了。 她居然给我杯子里倒啤酒，简直就像个主妇，我的心怦怦直跳。
非常感谢！ 我说，这几天我害怕吃快餐。 这顿饭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金巧儿微笑着举起酒杯说，因为你要写材料，所以只拿了一瓶啤酒，等你写完了，我们再痛快地喝吧？
我端起杯子，迎接，轻轻碰了碰，喝了一口，感觉那味道爽到了最后。 我说，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感觉很好！
金巧儿笑着说，你每天都一个人吃饭吗？ 你真的和你太太这么别扭吗？ 到底有什么实质性的矛盾吗？
你好，一言难尽。
你必须和她说话哦。 金巧儿说。 否则，矛盾会越来越深。
我说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机会都没有了，怎么沟通？ 我觉得很难哦。
金巧儿安慰我，得了，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自己要学会给自己找乐趣。 说到倒霉，我比你更倒霉吧？ 丈夫出事的时候，我真的很痛。 但是，这个时候，我不也慢慢摆脱了死亡的阴影吗？ 我现在在苦中求乐的本事大了，一有空就跳舞，上网。 我现在的生活真的很丰富多彩。
我知道你是个很喜欢生活，生活也很好的人。 我也在挖掘生活中的乐趣。 我觉得网络聊天很适合我。 有时候很着迷，中兴趣可以说很棒。
你也喜欢在线聊天吗？ 金巧儿很惊讶，两眼一亮。 你的昵称是什么？ 到时候我可以在网上跟你说话吗？
我不加思考，好啊，有时候一个人真的很孤独，和别人聊天，感觉很好。 你和我一起说话，我求之不得。 于是我把自己的昵称“青青野草”和经常访问的网站和经常访问的聊天室都告诉了她。 她也告诉了我昵称“百合花的香味”和QQ号。 我说不用QQ，我们有空的时候约好了，先给对方手机发短信，这样很方便。 金巧儿，太好了，这么说着决定了。
她把瓶子里剩下的啤酒倒入我的杯子里，一时兴奋，丰富的泡沫魔术般地从杯子嘴里冒出来，沿着杯子的壁笔直流出，一下子泛滥在办公桌上。 金巧儿赶紧从包里取出纸巾去擦。 就在这时，刘文进突然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刘文伸出大肚子，看起来像袋鼠。 看到我和金巧儿一起吃饭，有点意外。 因此，在一只脚的门外，一只脚的门里，僵在那里的大约有三四秒钟，一起后退着出去，啊，还在吃饭！ 那就别打扰我！
我是说，是啊。 你也来一点。
刘文进复又晃晃悠悠地进来，凝视着桌上的酒菜，又环视了一遍。 仿佛用他的头在桌子上空画了一个圆一样，呵呵笑着说。 够了，剩饭留汤了，剩饭留汤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喉咙里飘来了强烈的酒味。 很明显他在外面和人一起喝过。
金巧儿笑了，秦处加班忘了吃饭，正好我也没吃，就顺便打电话找人拿了。 如果刘处想加一点，让他再加两个菜，弄瓶啤酒来解渴怎么样？
刘文进说，不，不，是秦办公室的灯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吃吧，我还有事。 说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刘文进走出办公室的样子很滑稽，手脚很不相称，身体有点倾斜，转弯的时候，忍不住伸手从门板里出来，贴着墙摔交没有了，地板微微颤抖。
当那颤抖的声音渐渐远去，整个建筑物陷入寂静的时候，我们匆匆喝完了玻璃杯里的啤酒，让餐厅的服务员收拾了餐具。
金巧儿会主动埋单。 我惹不起她。 这次我决定一定要拜托你。
金巧儿说好啊。 下次拜托你了。 我会好好杀了你。 我不去低级的地方。
想到自己抽屉里还有5000元的私房钱，想到五星级酒店哪怕吃一次也好，心里笑了笑，痛快地答应了。
晚上没有在办公室继续加班，所以把战场搬到了家里。 这几天，妻子和我心情太僵硬了，我不想给她一个晚上归宿的印象。
但是，打开房子一看，家里没有人。
客厅的咖啡桌上放着一张便条，便条上盖着我的工资卡和存折。 我做了笔记，看了妻子的手写消息——
秦双华：
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离开这个家庭。
过情人节以来，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 尽管有许多误解，这是从量变到质变的必然结果。 现在我们在一起，只有无谓的争吵和敌意的互相拥抱，几乎没有共同的语言。 与其为朝夕相处而痛苦，不如当机立断快乐分手。 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去办手续。
儿子和我一起去了。 这也是他的意志。 这么多年来，你几乎没有认真关注过他。 所以他坚决地和我一起去。
你很忙，总是这样。 就像地球的运转掌握在你手中一样，离开你就像天要塌了一样。 但是，我们可以离开你。 我们有我们的天地。
像你这样的人适合过单身生活。 儿子真的不适合在你身边。
儿子需要的是母亲的关怀，他不需要照顾其他无关的女人。 这一点，请理解。 今后家长会之类的事情，只要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的存在，就不要担心。
王小春
即日起
看得出来，妻子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要离开这个家庭； 金巧儿代表我参加学校的家长会，是妻子离家出走的导火索。
那工资卡和存折，本来是妻子限制我浪费的珠宝，是不允许我在外面照顾女人的秘密武器，现在怎么样了？ 她居然主动交出这颗宝石，这把武器，表示她已经不在乎我的感情，和我分居了很久，树立了决战到底的思想。
她在这条街上举目无亲，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黑灯瞎火的人上哪儿去？ 我没想到她不在乎我。 我曾那么深地关心她。 对她的担心像潮水一样涌出，突然渗透到我的每一根毛细血管里。
我拿起电话，给她的手机打了电话。
你在哪里？ 我问。
她沉默了很久，说：“就算你不管，我也一定不会流落街头。” 我已经和我们公司的领导申请了，几天后我就住在自己家里。
我说请回来，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吗？ 我们再坐下好好谈谈好吗？
谈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说！ 分手吧！ 她说。
我该怎么分呢？ 你说过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不会结束的。
她说你不会和我玩这个把戏。 我不会等到你追我的那一天。 这个人即使失去了生命，也不能放弃自尊心。 说着，她挂了电话。
我像木雕泥塑，在沙发上坐了足足十分钟。 房子里静悄悄的，静悄悄的，孤独就像恶魔的利爪，在我的心里抓着、扒着……
突然电话响了，我以为妻子又想起了什么必须告诉我的事情，所以急忙把麦克风拿在手里。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吸取她的教训。 只要她还能回头，她就伸手打我，我觉得我很乐意受得了。 但不是她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吴处长。 吴处长说明天上班之前他来拿那份资料，市长说事先熟悉一下，想更好地向省里来的同志汇报。 吴部长辛苦了！ 把电话挂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他为我节约了时间吗？ 还是你会无条件接受？ 可恶！ 我尽情地挂断了电话，坐在那里想哭。
嗯……嗯……
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妻子的同事孙姗。
秦双华，小春和孩子暂时住在我这里，我家比较宽敞。 他们在这里住多久都没关系，但我觉得今晚来接她比较好。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过了零点，吴处长解释的资料才想起三分之一。 拿着麦克风，不知道该向孙姗姗解释什么，犹豫了一会儿，支吾着我。
孙姗姗很生气，她说，怎么了？ 你还在犹豫什么？ 你是个男人。 如果男人错了，你必须勇敢地承认错误。 我相信只要你对她做错了事，向她低头，一切就会消失。 你好像还不打算那样做吧？
我说你……不知道情况……
我怎么不知道情况？ 她大声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情况。 你想知道情人节妻子和谁在一起吗？ 那么，我一定会告诉你。 是我邀请她参加毕业舞会的。 我丈夫在国外，那天是她和我一起过的情人节。 那天晚上，我们从头到尾一起跳舞，没有人碰过我们。 是啊，她手里昂贵的花可能让你联想了很多吧？ 但是，那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不想知道花的由来吗？
你说还有什么由来？ 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孙子在电话里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她说你真的打中了，从天上掉下来，而且打中了小春的头。 那天晚上，在舞厅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活动。 请选择最幸运的女性。 主持人举起了那个“蓝色妖姬”说。 我在台上闭着眼睛转了三圈，然后顺手扔了这朵花，谁也不抢，抢烂了就可惜了。 一切听天由命，碰上谁就中奖。 在舞池里，女人如潮水般，人人都想得到那朵昂贵的花。 没想到那朵花正好打在了小春的头上。 说她不幸运！
那天晚上，小春很兴奋，被邀请到舞台上表演节目。 她到底是我们妇联的才女，一连唱了两首通俗的歌。 那甜美的喉咙，那大方的演说，那奇特的表演，博得了掌声喝彩。 本来漂亮的小春，因为成为了最幸运的女人，所以更加灿烂、美丽。 在回家的路上，小春还很兴奋，没能自我毁灭。 她说。 很遗憾只是你不在，如果你在，她会高兴地在你怀里昏厥。
但她万万没想到，那朵幸运之花，最终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误会和烦恼。
听到这里，我久久无语。
怎么了？ 为什么不说话？
我说没什么，是我误会她了。 但是……她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你请她解释了吗？ 据珊说，据我所知，你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地发怒，表现出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男人啊，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我想起了那时的事情，一时无言地不好意思。 还好我们没有面对面谈这件事。 否则，我就没什么多余的了。
闭嘴一会儿，她说她会原谅我吗？
说事情在于人为，取决于你是怎么表达的。 今晚来接她吗？
我说让她回头可能不容易，我怎么会有那么多时间……
是你这个人吧。 马上打断我的话，你得有耐心。 没有这么大的耐心，我帮不了你。 说着，她挂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