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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顾成分手了。 得到了600万美元的分手费和北京三环的公寓。 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贵。
在通过快递回家了很多行李之后，我也背着顾成前几天新给我买的包到了车站。
之所以决定坐火车，是因为我觉得有始有终。 五年前，我从北方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坐火车来到北京，遇见了顾成，被他当成金丝雀抚养了五年。
特意买了绿色座位，准备中途看风景，这也没有浪费。
但是，当车里充满了喧嚣和各地的方言时，我忍不住落泪，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我高中退学后，在当地的理发店见习。 学了一年多几乎不行了，我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带着一万美元去了北京。 顾名思义，就是想开辟天地。
但是，十九岁真的太年轻了，不知道人类的危险。 如果不见区成的话，我可能坚持不了五天就得回家了。
刚下火车，一掏口袋手机就不见了。 面对着偌大的北京城和车水马龙的街道，我无力地蹲下哭泣。 全身只有不到500美元现金，手机里有我所有的房子，丢了我也不能回家。
但是，既然起床了，哭也没用，所以我打车去了最近的警察局。
那个警察也很可怜见到了我的小女孩，所以把我安排在警察局，在事件附近调整了监控摄像头去寻找线索。
但是，我知道概率很低。 毕竟，那么多人，那个小偷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偷我的手机，也一定是惯犯。
这是我在警察局第一次见到顾成。
他因交通事故被传唤而被提问，身上的西装与这里格格不入。
我们俩坐在旁边，愁眉苦脸，面无表情。
好像很无聊，主动搭话说：“妹妹，你是怎么进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 ”
我看了他一眼。 如果没有，我一定会犯花痴。 很遗憾，不说话也能忍受。 一说话，我就直接哭了“手机被偷了”。
顾成一副无奈的样子，赶紧拿了好几次纸来，安慰我说：“诶，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以回家让父母再买一张。”
说到这个，我哭得更激烈了。 因为很悲伤，所以可能需要发泄口。 然后，他喋喋不休地说了自己倒霉的经历，但整个过程很不顺利。 哭了一次的打嗝，好像有点讨厌，担心他的西装会沾上鼻涕的眼泪。 往旁边挪了挪。
“年轻人必须受挫。 我十几岁的时候带着几百美元去美国留学，丢了钱后做了辛苦的兼职学习了一年。”
看了这家伙昂贵的西装和手腕上有名的表，现在一定混得很好吧。 当时的痛苦并没有白费。
那时，我的闹事警察回来了，和这个小偷皱眉的中年男子拿着我的手机。
虽然不知道事件的过程，但我哭着给了警察爷爷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屁颠屁颠地离开了警察局。 非常开心。 我把那个西装男给忘了。 回头看，我很后悔。 那么帅。 偷拍真是太好了。
我在五八同城找了一家大店做美容助理。 据说作为理发师的资质不够。 助手一个月有一千五百日元的工资，幸好包了。
回想一下。 我的时候，傻子有傻福，很幸运。 除了手机回来了，第一个找的工作是体面的店，没有被邮购组织骗。
再工作一个月左右，我第二次见到了顾成先生。 他还穿着西装，开着黑色奔驰，来店里剪头发。
原来是我负责给他洗头的，他看着我眯起了眼睛，看起来很眼熟，但没认出来。 洗完头后，他突然指着我说：“请剪。”
“嗯，总是，她是新来的，剪头发可能还没意思。”发型师有点为难，我剪成了小块，惹怒了客人，但出了大事。
顾成摇了摇手指还在坚持，发型师也没办法，给了我一个追求自己幸福的眼神。
切成一半突然说：“我想起了你。 那天警察局的那个是吗？ ”。
我感到非常尴尬，不想让店里的人知道太多警察局的事。 大家交往了很久，知道了就很尴尬，伸手直接捂住他的嘴，把头发沾在他脸上。
顾成的脸黑了，我知道自己这一举动惹祸了，赶紧又道了歉。 真傻啊。 也许是他见到我时的惊慌失措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灰姑娘和社长可能总是相遇。
除了明争暗斗的同事们，顾成是我在北京市第一次熟悉的人，我不知道傻帽似的自己是怎么进入眼帘的。 他请我吃饭是在一个平凡的晚上，我下班准备和同事一起回宿舍，是靠着车抽烟，还是坐那辆奔驰，很适合他的气场。
同事皱着眉头推了我一把，以为是来找我的。
但是我晚了一步，只是觉得全身僵硬。 十九岁可能还年轻，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以理解为三天两头来店里剪头发，但现在正光着身子蔚蓝地看着我。
我再也不能无视那种异样的感觉了。 他想睡我吗？ 我自觉还拥有，但似乎除了年轻漂亮的脸以外不值得他注意。
介意我的成见，我踩灭烟蒂，走到我这边，又不客气地推着我的肩膀走到车那边“哥哥带你吃饭”
在同事灼热的目光中坐上了奔驰副驾驶座，在他开车五分钟后才开口。 “你……你想和我睡觉吗？ ’听说我的脸像火一样热。
这有点不好说，我父母老老实实地打工。 我有点叛逆，但我从来没有做过越界的事，也没有喜欢过别人。
>如果不遇到顾成我的人生肯定很平凡，或许有一天回老家找个男人嫁了，或许留在北京继续搬砖，可我遇到了顾成，甚至他在我问出那样的话后也只是轻轻的撇了我一眼然后竟然点头了。在我一脸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解释“你挺可爱的，长得也很漂亮，想跟你发生点什么不奇怪吧？”
“可是……不行，你让我下去吧，我不干”我想说很多，我觉得这是一种羞辱，但他又光明磊落，让我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我可以包养你怎么样？一个月十万”顾成这样说。
这比yp还要惊世骇俗，我简直不可置信，我会和包养两个字扯上关系。
但是那一刻我竟然出奇的冷静了下来，五年过去了我也想不起我当时的反应到底如何，反正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和顾成坐在了餐厅里，而且我答应了他。
也许是虚荣心作祟，又或许言情小说看多了，这样的条件之下我很难不心动，可答应了之后我又很后悔，我爸妈教育我多年，不是让我给人家当情妇的，只是已经晚了。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陷入了一种纠结之中，觉得自己的行为违背道德，又沉溺其中。
至今还记得顾成带我去吃的是火锅，吃过饭后他直接就带我去了他的公寓里，不是很大，两室一厅，我在那一住就是五年。
那晚他并没有做什么，或许是看得出我有点紧张，他甚至人道的和我分房睡，后来我问他他说“你一身火锅味，还一脸的舍生取义，甚至在我拉你手的时候都发抖了，搞得我兴致全无”
他不知道的是即使他做出让步，我也一夜未睡，第二天下了班再他的陪同下我把东西搬到了他的公寓。
在那个店里我又呆了一周就受不了了，无法接受同事那种目光和窃窃私语。
可我又无法反驳，毕竟我的确如他们所说，和顾成有了不正当男女关系。
辞职后我没有呆着，顾成给了我半年的钱，很是大方，六十万进账我都不知道怎么花才好了，索性拿着钱报了一大堆学习的兴趣班，美术，瑜伽，英语一大堆。
不念书的原因是学习成绩差强人意，再加上叛逆期有些顽劣，现在再次坐下来倒也有了耐心，顾成说我“不错，还知道怎么讨好金主”
我气得推他“我就是闲得无聊，现在我可是有钱人了，不花怕生虫”
顾成把我按在沙发上喘息浓重起来“那现在讨好一下金主行不行？”
我依旧很紧张，但还是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嘴唇，生涩的挑逗。
我们的第一次实在算不上美好，我很怕疼，所以他刚刚进去我就开始反抗拒绝，可箭在弦上他也不会硬憋着，到底还是进行了下去。
起初他并不每天都来，有时半个月有时三五天，也不是回回都做那种事，但当他发现我不会做饭的时候狠狠地嫌弃了我一把还嘲笑“老子花钱除了能睡你以外真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请了个祖宗回家供着”
不过他没逼着我学，来了我们会点外卖，也出去吃，偶尔他还下厨，不过我闲着也无聊，索性又学了个烹饪。
第一次下厨做了四道菜，三道都成了暗黑料理，只有一个番茄炒鸡蛋勉强能看，还是我最讨厌的菜，顾成吃的倒香，泡米饭把一小碟的菜都吃光了，很给我面子。
吃完后还嘟嘟囔囔的念叨“你才是爹”然后去给我煮了一碗面条。
不过我的厨艺进展也不错，做的菜从能看到能吃也慢慢的色香味俱全，比不上饭店的大厨，做个家常菜也够用了。
刚来北京的时候我是一头到下巴的短发，看起来俏皮可爱，等头发长到了肩膀我和顾成已经越来越亲密。
再到我长发及腰，原来我和顾成已经都习惯了对方，他晚上回不回来会告诉我一声，并不会报备行程，但如果不回来总会说一句“锁好门，自己注意安全”
除了月月到账的十万块我几乎都要以为我们在恋爱了。
我们在一起两年的时候顾成家里人找到了我，是他妈妈，我回家后她已经坐在沙发上，一身名牌，戴着昂贵的首饰，顾成给我看过照片，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一个贵妇人。
我有点局促甚至害怕，想起那些小说里的情节，被甩几百万然后说离我儿子远点。
我是拿着钱滚还是正义凌然的说“我不要你的臭钱，我们是真爱”
结果顾成的妈妈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只是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让我坐下，甚至可以用和蔼来形容。
“你就是娇娇啊？跟着成成多久了？”
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两年多了”
她点点头打量着我“是很漂亮啊，怪不得成成天天往这跑”
我的脸瞬间红了，又羞又愧“对不起，阿姨”
她笑着摇了摇头“别紧张，我来就是想见见你，没别的意思，毕竟你跟了他这么久，我也算你半个长辈”
看来她知道我们的情况，说的是我跟他而不是我们在一起。
这也让我松了口气。
“顾成的公司离这近，就常来住”我解释。
她妈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仿佛真的只是看看我而已。
等我和顾成分开后我才明白，他妈妈是去掌掌眼，毕竟在一起两年了，怕他对我产生感情，可见我除了模样好了点，其他都不过如此时也就放心了。
我来到北京第三年第一次回了家，我已经二十二岁，顾成二十九了。
提前十几天我就在看票，还有些不敢跟顾成说，虽然他每年都不在这过年，过完年也都要过了元宵节才能来瞧瞧我，我也不知如何开口。
但他环住我的肩膀看着我的手机界面时说“就订这几天的吧，给你带薪休假一个月，过了元宵节回来陪我，到时候我带你去三亚旅游”
这几年顾成带我在国内走了不少地方，还真没带我出过国，让我有点期待。
回家前我就接到我妈的电话，顾成坐在一遍打游戏，我电话里的内容全部传入他的耳朵，我妈让我回家相亲。
我挂断电话他也放下手柄一脸为难的看我“有点后悔给你放假了”
我噗嗤笑了然后钻进他怀里“放心吧，我可舍不得一个月十万块”
他却一本正经了起来“什么时候想分开了就告诉我，知道么？”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头塞进他脖颈间，忍住了泪水，只是鼻子好酸啊，肯定是我舍不得十万块。
回家过年很开心，我爸妈都埋怨我这么多年不回来，却也没过多的训斥，只说想让我回老家。
我以外面赚钱多，趁年轻多吃点苦为由拒绝了。
原定的大年初三去相亲。
大年初一我接到了顾成的电话，或许是为了避嫌自从我下了飞机和顾成通过话后他没主动给我打，我也没主动给他打，就是每天的微信不断。
所以电话一响上面备注的“哥哥”闪烁的时候我很心虚，趁我爸妈都没注意接起电话，里面传来顾成有磁性的嗓音“新年快乐宝贝儿”
我的心跟着跳了起来嘴角也勾起“新年快乐”
“下楼来取个快递，我给你寄了个好东西”他说。
我挂断电话还很疑惑，他能给我寄什么，新年礼物吗？每年都有，不知道今年是什么。
等我一身睡衣下楼后见到一个穿长款羽绒服的高大男人时愣了很久，怀疑自己看错了，不然他怎么会再这，可我没看错，顾成真的站在我面前，冲我张开双臂。
我扑进他冰冷的怀中，夹杂着北方的风雪。
我们抱了很久，他把羽绒服的拉链解开，将我裹进去，也不是很冷。
“怎么来了？”我终于开口。
“想你想的要发疯”他回答。
我们在烟花声中接吻，浪漫至极。
“宋娇？”我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整个人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一时得意忘形竟然忘了这是我家楼下，我妈见我这么久不回去，穿的又是睡衣，就拿着厚衣服下来找我，撞见了这一幕。
还是顾成先反应过来“阿姨，我是娇娇的朋友，大过年的打扰了，不好意思”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如愿上了楼，在我爸妈蒙圈的状态中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顾成，二十九岁，自己创业”我爸一问他一答，如同审罪犯。
他那一口纯正的京腔和不凡的谈吐让我爸妈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我俩关系肯定不一般，否则大过年的他也不会跑过来。
他在我家过了夜，第二天一早又飞走了。
我爸妈没多问关于他的事情，但初三的相亲也没有再提了。
等我回到北京，我和顾成谁也没有提及这件事，仿佛从未发生过。
三亚之游也很愉快，我们在租住的宾馆里看星星，在泳池里追逐嬉戏，游泳还是他教的我。
提分手好像很突然又好像理所应当。
那段时间顾成常常眉头紧锁，我问他又说没事。
在一次欢愉过后顾成抽着烟一颗接着一颗最后还是开口了“宝贝，我要结婚了”
这话一说我愣了半秒才回答“啊，那恭喜啦，我们要分开了”
他并没有跟哪个女生走的近，每天下班了不是和朋友出去聚餐就是回家里，每次都会告诉我，根本没有谈恋爱的时间就要结婚了呀。
我知道顾成是个很负责任的人，这五年里除了我他并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关系，他已经三十一岁了，结婚是理所当然。
我甚至能够相信他会对妻子很体贴，很温柔，哪怕没有爱情，他也会是个好丈夫。
“我会给你一千万，我车库里的车你挑一辆，再加上这套房子，然后……”
“我会离开北京，不过我只要六百万，车子要那辆奔驰，我第一次坐的那个”我抢过话，然后赤身裸体的下床准备去洗澡。
却被顾成拦腰抱了回来，他把我压在床上狠狠地欺负，我们的这一晚比以往都要疯狂，我的腰上甚至被他掐紫了一小块。
事后他又找出红花油给我涂。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已经不在，我的户头多了六百二十万，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们在一起五年零两个月，一个月十万块，分手费就要这些。
再这这么多年我要带走的东西太多了，快递花了好几千。
犹豫了很久很久我还是把这套房卖了。
我想我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来北京，房子空着还要交很多费用，实在不划算，更何况人去楼空。
火车上坐在我身边的大妈看着我哭忍不住问“姑娘啊，遇到啥事了？哭这样？”
我抹了把眼泪心中嘲笑自己“还是没有长大，没出息”
“没什么，就是失恋了”
“诶呦，这有啥的，再处就得了，你长这么漂亮啥样的找不着？我儿子今年二十七，大学毕业……”
还没等她说完我我就破涕为笑“阿姨，您怎么为了安慰我还把您儿子卖了呀？”
“嘿嘿，这不是看你太伤心了”大妈憨厚的笑容让我心里暖了暖。
当我敲响家门时我爸妈都惊讶了，没有任何预兆的回了家，可一见我的样子心中也猜出来了，并未多言语，只是把我的房间收拾出来，涮了我最喜欢吃的火锅。
随后的几天运输的车子和快递都到了，我妈很惊讶于我有一辆奔驰，怀疑我在外面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担心我贩毒，差点报警。
我勉强的糊弄过去只说“我在那和人合伙开了个小店，这两年赚了很多钱，越做越大，现在我不干了把店兑出去赚的”
我爸妈也勉强信了。
回到家后我有一个多月都宅在家里，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浑浑噩噩，原本自律的生活彻底被打乱，竟然还瘦了五斤，原本就不丰腴的身材干瘪了不少，等我彻底清醒的时候为自己胸前二两肉感到惋惜，然后开始准备接下来的生活。
六百多万再加上那卖房子的钱我一辈子也花不完，再这小地方一辈子都花不完，可人一旦这样想就会废掉。
所以我盘下了一个理发店重操旧业，就是手早就生了，雇了几个人，我当甩手掌柜，只负责收钱和接待这些，技术上的一点也不参与。
刚开始生意不算好，赔了两个月，慢慢的步入正轨，赚不了大钱，去掉水电，开支和进货每个月也就几千块进项，我还挺知足。
理发店好了我又扩大经营，雇了些美容师，搞了个美容美发一体式，挣得更多了起来。
我妈又开始给我张罗相亲，也见了两个小伙子，只可惜我总觉得自己被包养过，不能就这样找个老实人嫁了祸害人家。
一来二去我妈就开始犯愁了。
我只能安慰她“我这么有钱，你愁啥？我能养得起自己和你们俩”
我妈叹气“可是总要有人陪着你，否则赚那么多钱也很孤单啊，老了都没人照顾”
我不自觉想到顾成以后子孙满堂而我孤独终老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我妈看着我很认真的问“你是不是忘不了那个姓顾的孩子？”
我没有否认“我们俩没结果的”
我妈赞同“那孩子家庭肯定不一般，能有一段是有缘，没有结果是无份，别想了”
我点头，知道我妈说的有道理。
我重新买了房子，这地方房价很低，五十万能买一套顶配的高层，就自己买了一套小的，给我爸妈买了大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顾成了，按理说不会。
因为我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明确的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甚至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如果爱上他，和我的初衷不符。
可是他对我真的很好，好到跟他在一起的五年里我们没有吵过一次架，就算我偶尔耍了小脾气，顾成也会先哄我。
他可不是我的男朋友，而是我的金主。
那么顾成呢？在这五年里他对我的好是出于什么呢？
我始终记得那一年的春节，顾成给我的惊喜。
那年春节之后他妈妈又找到了我，态度不如上次和善，而是直截了当的告诉我“我儿子不是你这种人能肖想的，你要是还想从他这捞点钱就给我安守本分，等过几年他结婚了，你就给我消失的彻底一点”
遇到李正安，是在我二十七岁那年，也是在警察局，还是曾经的老套路，我被碰瓷了……开的车也还算那辆奔驰……
我严重的怀疑这辆车遭受了某种不明诅咒。
李正安比我大了一岁，一身正气，一米八几的个头穿着制服别提多帅了。
他的追求猛烈而狂热。
起初我是不感冒的，甚至还有点烦恼，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追过我，但都知难而退了，唯有他不一样。
被拒绝后李正安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站在我的店门口真情流露的表白了一番。
顾成从来没送过我花，哪怕是情人节和我的生日，他也觉得奢侈品和钱来的更实在，那时候的我和顾成想法如出一辙，比起几天就凋谢的花，钱才是王道。
顾成真的是个不懂得浪漫的人。
我也是个不合格的金丝雀，怎么就没想到送束花讨好金主呢？
人年纪大了，追求的东西好像也有所不同。
当我看到那束花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丝感动的。
但也仅限于感动而已。
我没有收下那束花，也不想给别人有所希望。
但是李正安的确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他没有放弃，反而变本加厉，早上我还没上班他就已经拎着早餐等在店门口，晚上我还没有下班，他就开着车准时要送我回家。
终于在一次梦里顾成跟我说他过得很幸福，第二天早上我接受了李正安的早餐，晚上也上了他的车。
“你不会是看上我有钱了吧？”
我在车上问他。
李正安手足无措的样子很可爱，他慌忙地解释“才没有，我跟你要微信的时候又不知道你有钱”
“我开的奔驰”
“你那辆车都是小十年的老款了，现在不值几个钱，而且车身太旧了，你买的二手的吧？”
的确，那辆车在我十九岁那年是崭新的，价值也不菲。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车子坏了我也会修，但那些顾成造成的痕迹我刻意没有抹去，所以显得有些旧。
这几年我也买了别的车，但是最喜欢的还是那辆奔驰，就连车里的陈设也一如往昔。
“宋娇，你……是被我感动了么？”
我点点头。
他兴奋的yes了一声，打开了劲爆的车载音乐。
顾成就从来不听这种歌。
他喜欢老歌，粤语，英文，日文也不拘束语言。
我也不太能欣赏这种DJ，反而是老歌更有味道。
真是苦恼啊，怎么总是拿别人和顾成做比较，这对任何一个都不公平，也是个不道德的行为。
“你谈过恋爱么？”
一次约饭我问李正安。
他被问的脸一红。
也快三十岁的人了，总是这么喜欢害羞，跟个小兔子似的，顾成就不会，他是个老流氓，在他面前我才是小兔子。
我按按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怎么又想起他了。
“大学时候谈过一个”
“为什么分手”
“异地恋，大学毕业我回家考了公务员，她留在了深圳”
“就一个？”
“嘿嘿嘿，高中也谈过，高考完就分手了”
我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有些不相信的看他。
李正安急了“真的，在没有了”
这个家伙，看着老实，其实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那你车子后座的靠垫里面那张合影是你跟哪一任呢？”
“什么合影？”
“就是一个齐刘海的女生，很可爱”
“诶呀，那个是我我妈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处了几个月，他们家要五十万彩礼，吓得我连夜分手”
比较起来顾成就很诚实了，我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
他说他一个女朋友也没有谈过。
但是包养过四个女生。
包养我的时候他和其中两个还都没断。
不过和我关系越加亲密之后也都断的干脆利落。
我可以理解为李正安在乎我所以才有所隐瞒，而顾成呢？他告诉我那些话是不在乎我还是想以诚相待？
原来我和顾成很少谈心。
“你呢？宋娇，你谈过几个”
李正安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知道自己又分神想顾成了。
忽然觉得无趣，我爱没爱上顾成我不知道，只不过这一刻我明确的知道自己不会爱上李正安。
于是我说。
“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被包养过，我的车，钱都是他给的，那辆奔驰就是当初的分手费”
李正安的脸色瞬间惨白了下去。
他落荒而逃，不过还是没有忘记买单，他可真是个好人啊，这不是好人卡，而是对比之下我就很不堪了，李正安让我觉得自卑，我无法爱上他，也配不上他。
再次收到李正安的消息是一周后。
他发短信问我“你后悔么？”
我不知道他问的是我后不后悔被包养还是我后不后悔把真相告诉他。
但是无论哪一个我都不后悔。
得到我的回答后李正安就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和他这样的人接触让我有种负罪感。
离开北京后我就彻底断绝了和顾成的一切联系，甚至把他的那些朋友微信全都拉黑了。
我不知道顾成现在过得好不好。
但我想以他的人格魅力，他的妻子一定爱上他了。
他一定过得很幸福。
我呢？
我也很幸福啊。
有花不完的钱。
除了我妈偶尔念叨我孤独终老命以外一切都好。
我有自知之明也知道及时止损，所以我想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除了那个没有机会出生的孩子。
其实我和顾成每次都很小心，只有分手的那个晚上太过疯狂或许有落网之鱼。
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回了家。
我借口出去旅游，在外面住了一个多月，也处理掉了那个不该出现的生命。
—完—
焕灵煜/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