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贾斯汀看着床上的s号红色蕾丝睡裙，想哭得眼泪直流。
自从生了两个孩子，m码对她来说是一种奢侈，是百货商店橱窗里的摆设。 她的衣服只剩下LL、XL或XXL了。
更何况，丈夫李东是她的身体逐渐变形的证据。
很多次，在那个结束之后。 李东躺在她身边喘着粗气的时候，会有意地“提醒”她几句话。 “你…比以前胖多了，摸起来都是肥肉，不那么舒服了。 ”
她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新婚媳妇贴着他说话一样，“所以，你讨厌我吗？ 我是不是没什么热情？”
那时，她在被子下用力拧他的肉，示意他好好说话。
毕竟，他说出的话确实让她放心了。
“胡说，我只有像你这样的妻子。 爱也来不及了，为什么要嫌弃呢？ ”
但实际上，谎言只会延缓风暴的发生，更为激烈。
这两个月，她试着挣扎了一下。 感情和理性的天平摇晃着，既有咬牙切齿的怨恨，也有失败的悔恨。 我反复想，如果那天没有看到李东翻行李箱，她可能真的会像其他女人一样，选择自己欺骗自己，为了生活，为了孩子忍着这口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啊，贾斯汀，你真是懦弱可怜。 ”
爱情在平凡的婚姻中消失后，背信弃义的人是他，但她必须为他接受惩罚。
02
女人是天生的名侦探，这是谁也不会怀疑的。
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当贾斯汀从丈夫出差专用的手提箱里撩起那条裙子时，戏剧性地后面浴室的门同时打开了，她转过身来，还没来得及说话。
但是当李东看到她手上有一层鲜艳的红色时，脸上没有掩饰的恐慌，最终无声无息地背叛了他。 贾斯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血色耗尽，杀人的想法在脑海里爆发，不应该。
她逢人就问
说，这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爱偷腥的。 男人在朝三暮四这件事上，从来只有多和少的区别。
如果没有，那只能说还没被发现。 可她这么好，这个家上下老小，里里外外都被她照顾得那么熨帖。
李东出差多，工作忙，她一个人扛起所有家事，仍给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他最不应该背叛的人是她啊。
可出轨从来不需要理由，有的只是狡辩的借口和张口就来的谎话。
曾被她给予信任的丈夫也逃不出欲望与丑陋的魔爪。“咦，老婆你怎么知道我这次出差给你带了礼物？我本来想等你洗完澡出来，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被你发现了。怎么样，喜欢吗？”
劣迹斑斑的演技，“我记得你最喜欢红色，对吧？”她没有回答李东的问题，而是幽幽地望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人到底有没有脸？他的羞耻心呢？“李东，你告诉我，结婚十年，你给我买过一次礼物吗？你自己说过什么？不玩烧钱耍浪漫这一套，两个人在一起踏踏实实生活就行。”
“现在这是给我装呢，谁买性感睡裙做礼物，还顺便把吊牌摘了，喷上香水，你他妈当我傻子骗？” 她突然觉得恶心，更觉得可笑。
昔日温情脉脉的枕边人，如今不是人。对，他李东是只有她肖婷这么一个老婆，但并不妨碍他想要很多个。
03
两个宝贝早给她哄睡着了，她不敢大闹。
作为一个女人，她太狼狈，也太凄惨了。
一通指责说出口后，满腔的怒火却是越烧越旺，肖婷怕自己失控，怕自己会拿刀和他同归于尽。
肖婷知道已经凌晨了，但她真的不想再和眼前这人再多待一分一秒。索性，连等没等眼前的人编造好解释的话，她拿了包和手机，穿好鞋就往电梯跑。怒气冲冲的甩门声，肖婷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这夜半三更的，她一时也没想好要去投奔谁，又可以去投奔谁。连同床共枕十余年的李东，转身都能背叛自己，她真的怕了。
想想她们在背后嚼的舌根，会怎么说呢？“肖婷有什么用？连老公都留不住，说不定在外面都找了好几个咯？”
“还不是因为她人老珠黄了，一心扑在孩子和老公身上，”
……
肖婷在小区的花园里转了好几圈，强迫自己深呼吸，一定要冷静，可如洪水般涌出的眼泪，深秋里再大的风也吹不干，只有肖婷越来越冷的心. 哭了将近一个小时，李东还是没有追下来。
肖婷开始嘲笑自己，“你甩门又能怎样？他心早都不在你身上了。” 今年的冬天怕是要提前了。
04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婷坐在灌木丛后的椅子上，手脚冻得冰凉。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不停回想过去的种种，捂着胸口，心像被扔进了搅碎机，疼得血肉模糊。
肖婷早该发现的，可她那么信任自己的丈夫。
李东对她太残忍了。
过去一年里，他日渐频繁地出差，打电话压低声音的遮遮掩掩，一年难得几次的家庭出游，他也总拿着手机在一边敲敲打打，说要忙着回复工作邮件。
可谁对着手机忙工作，还能时不时傻笑的？
肖婷越回想，越觉得人心叵测，原来丈夫的背叛与欺骗早就有迹可循了，甚至遍布她生活的千丝万缕 。
她开始冷笑，带着决绝的恨，李东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肖婷下意识想赌气挂断，可转念一想，她再怎么闹，他也不会心疼了。
还不如一起下地狱！
她按下了接听键，“老婆，你在哪？我很担心你，这么晚，别闹了，快回家好不好。礼物的事，你得给我一个机会解释…”
电话那端着急忙慌的声音显得多么虚假和刻意。
“真担心的话，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对不起，我…刚刚才发现你走了。在哪，我去接你，我快到楼下了。”
肖婷不想听他多余的口舌，“好了，我在我妈这边住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完，她随即挂电话，要知道在此之前，从来都是他先挂断自己电话的。
05
肖婷回娘家住了一周，日渐消瘦，白天到黑夜难以入眠，眼窝凹陷，爸妈看着心疼死了，可她闭口不提任何关于李东的事。
倒是另一位当事人，天天往这边打好几通电话，在岳父岳母面前对她嘘寒问暖的，说什么他知道错了，孩子们想念母亲，求她快点回家。
肖婷的父母不知其中原委，几天下来，越发觉得是自己女儿作，在闹脾气，远没有女婿懂事。
只有肖婷无比清楚，李东这是做贼心虚。
有本事打电话让她回家，怎么没本事上门亲口对质？
若不是赶巧碰上婆婆生日，李东可能真的会等到她放下孩子自己回去。
他终于肯来爸妈家接她了，“你闹也闹够了，跟我回家，咱妈生日快到了，你不回去，爸妈怎么看我？”
原来，最重要的还是他的面子。
终于坐在了回家的车上，“婷婷，你听我说，裙子吊牌是我提前剪的，不是怕你穿上硌得慌吗，也怕你看到钱的数目会心疼，我还给你挑了一瓶新出的香水，顺便就喷上了，真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肖婷笑了笑，“你好好开车吧。”
李东顿时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扯到别的话题。
回到家后，肖婷还是收下了那条裙子，当然，还有那瓶两个月前新出的，很贵的香水。
打那以后，她对这次吵架只字不提，一切又都恢复到了从前。
只是有些小细节，越发藏不住了。
李东有次“出差”回来，提了一袋橘子，一直说果子很甜，让她和孩子尝尝。肖婷没来得及吃，看到女儿只吃了一片就酸得皱眉头，一切了然。
后来，那袋橘子还是被吃完了，他一个人。
李东揣摩不准肖婷心思，只能越发地对她好，下班早早回家，辅导孩子功课，小礼物鲜花变着法送。
亏欠，弥补，心虚。
当着孩子的面，肖婷统统收下。李东以为她原谅自己了，肖婷有时望着镜子里皮笑肉不笑的自己，恍惚间也以为自己能原谅他了。
06
可这天底下，纸是包不住火的。
万幸的是，先动手的人不是她肖婷，也不是李东。
而是肖婷的小姑子，也就是李东的亲妹妹李妮。
李妮出差住酒店，早上开门时，亲眼撞见自己的哥哥，和她从未见过的女人从对门的房间走出来，姿势亲昵，想不误会都难。
李妮一向尊敬自己的嫂子，如今看到这一幕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二话不说，当即冲上去重重扇了那情妇两巴掌，“你们这对狗男女还要脸吗？”
李东见状勃然大怒，用力推了李妮一把，又急忙把身边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拉回身后护着，“李妮，你干什么！”
她没站稳，一屁股就摔在地上，幸好走廊有厚厚的地毯，没摔太狠。
可在她的记忆中，哥哥从没对她这么凶过，现在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对她大声呵斥。
李东忙着带那女人离开，几分钟后，李妮的手机传来一条新消息，“回家别乱说话。”
她质问：“哥哥，给我一个理由。”
李东没有再回复，李妮当然也没有听他的话。
因为前任的阴影，她这辈子最恨出轨之人，是自己的哥哥也不行。
07
肖婷不知道李妮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总之，传到她那的消息是，李妮带着一群专治小三的妇女找上了门，把对方扒了个精光，把人家头发也剪得差不多了。
代价是进了趟警察局，还是李东去把两人都接回来了。
这时候，距离肖婷和李东那次吵架，已经过去一年。
该打的打了，该骂的骂了，该丢的脸也丢到警察局去了
两家人坐到一起，肖婷父母想兴师问罪，李东爸妈看着儿子恨其不争。
所有人都看着坐在沙发上，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的肖婷，只有她置身事外，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痛苦流涕，终于肖婷肯开口了，话却不是对李东说的。
她看向李妮，眼睛里有笑意，“那姑娘无辜啊，你找人欺负她做什么，有问题的是你哥哥，不是这个姑娘，迟早也会是那个姑娘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啊，妹妹，进警察局受苦了。”
话一出，小姑子被吓得大哭，“嫂子，你别这样！”
肖婷不想父母受刺激，示意李东有事进房间说。
房门关好后，李东还反了锁。
“婷婷，你别说胡话。我…他妈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李东，离婚吧。”
离婚二字像是他的逆鳞，话一出李东立马炸了，“不行！我不同意，婷婷我真的只爱你一个，现在哪个男人在外面没有一两个女人的？不然哪有面子？会被人笑话的，我和她只是因为寂寞互相玩玩而已，我不可能抛弃你，去和她结婚的。”
肖婷冷笑，婚姻在他眼里，算是给自己的一种施舍么？
“如果我能原谅你，你们能断干净么？”
李东犹豫了。
“想一夫二妻制？那我呢，是不是也可以出去找一个？”
李东气得青筋暴怒，“没门！我是男人，找女人是赚，你出去找男人就是贱，我丢不起这人，你要是敢给我带绿帽，看我不杀了你！”
“那就离婚。”
李东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话越说越狠，“别做梦了，我不可能和你离婚的，别忘了，我有稳定的收入，要离法院也是把孩子判给我，肖婷你舍得吗？”
呵，你看我舍得吗？
08
说巧不巧，肖婷这正式向法院提交离婚诉讼这天。
李东在赶往情人的公寓路上，因为忙着打电话安慰人，出了车祸。
肖婷是第一个接到医院通知的人。
十几个小时的抢救下来，李东的命是保住了，可两条腿算是废了。
李东在医院躺了一个月，肖婷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幸灾乐祸，反而尽心尽力地照顾。
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曾经劝她原谅李东的人被堵得哑口无言，到现在更是觉得愧对她，想为她打抱不平。
可他们都错了，死性不改的人从来都只有李东一人。
她知道李东打了好多次电话，求情人来看自己。
她站在门外，听到的最后一段话是，“房子我卖掉了，算是分手费。我多说一句，你老婆很聪明，傻的人是你，不懂珍惜。
肖婷提着文件袋进房间，李东哭着对她说，“老婆，我只有你了。”
她平静地看着她，“不，你连我也没有了。”
“离婚申请很成功，法院的传票很快就会送到你手上了。”
“这一年，我收集了足够的证据，不忠的你是过错方，事办得顺利。我找着工作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肯定也是归我，你好自为之吧。”
09
肖婷大步走出医院，天地开朗，笑容明媚。
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雇的私家侦探，花了她大半的积蓄，那是她攒给结婚十周年的旅游金，爱的积蓄用于报复，想想还是无比讽刺。
李妮还是忍不住上门找肖婷。
“你还是我嫂子，和我哥无关，我们家只认你这么一个媳妇。”
“出差的酒店是你帮我订的，故意住对门，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肖婷没回答，打开手机，点开了一个音频。
“蓁蓁，你怎么把衣服塞我行李箱了？”
“哎呀，人家不小心的嘛。你那天晚上把我弄得这么累，哪还顾得了这么多。你什么时候过来陪陪我，人家好想你啊…”
“唉，我没有怪你…”
“那…是你老婆发现了吗？都怪我，害你们两个吵架。东东，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让你们夫妻闹不和，因为这样你也会不开心，我不舍得看你难过，心会疼…”
……
怪不得，怪不得…李东在她面前说什么鬼话，她都不会再相信了。
那天，她躲在灌木丛里录下他们这段语音通话，如今再听一遍，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可她依旧甘败下风。
短短一段话，看似是在撒娇，可仔细一咂摸，对方一点都不简单，话说得滴水不漏，言语里都是深明大义，即有泛滥的爱慕又相当懂事。
她不聪明，怎么行？
—— 完 ——
作者：顾长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