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读一点故事APP作者:酒瓶殿下|禁止转载
1
死也没想到,自己的小短腿被随意一甩,高跟鞋甩在了男朋友的脸上。
他一边眨着大眼睛一边动着嘴唇,没有说坏话。
哼,哼! 你也害怕!
我在他面前手脚乱动,把包掉在地上,抬手抓住他的脸大声喊道。
“你说! 你为什么甩了我? 那个老女人哪里比我强? 你瞎了吗? ”
“不……小姐,我喝多了! 你住在哪里? 你有身份证吗……"
我的“男朋友”慌张地四下张望。 但是大半夜的,这条小路上除了我们,连鬼都没有。
他抓住我的手腕想劈开我的手,但我抓住了他的脸不放。 原本棱角分明的脸把我拉成了年糕。
“嘿嘿! ”我对着眼前的这块饼傻傻地笑着,“装作不知道啊! 你……小嗝……你的演技真好! 是戏剧还是北影? ”
说了这话后,我紧紧抱着自己的男朋友,依稀记得他挣扎我死活也不会放手。 我最后扑倒在他怀里,被他背在背上……
等一下! 当我躺在他背上的时候,我以为他还是爱我,还是担心我一个人走夜路,还是像往常一样送我回家,就交给了妈妈。
但是,你为什么要出轨? 我明明比那个女人年轻漂亮。
“秦墨,你还是舍不得我吧? ”说着,我伸长脖子狠狠吻了他的脸颊,然后……然后……就断了!
醒来时吓了我一跳! 谁能告诉我我醒来的这个房间在哪里?
房间不大。 雪白落地的墙面、一张桌子、头尾相连的两张床都是上下铺的。 我现在就躺在窗边的下铺。
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不会吧! 被“捡尸体”了吗? 我赶紧检查一下自己的衣服,没关系。 和昨天一样,我的心有点平静。
门突然打开,弟弟陶乐慌慌张张地进来,瞪着我喊道。 “姐姐,你还在睡觉吗? 快跑! 你妈妈会打死你的! ”
“诶? ”我一脸无知,这是什么剧本的流程?
弟弟一手拿着我的鞋起床,一手拉着我焦急地嚷嚷。 “快跑! 你在干什么,居委会的床很舒服吧! ”
我忍着头痛,把鞋囫囵吞下去套在脚上,突然一声熟悉的大叫声震了震耳鼓,“陶醉! 你这个死女孩,可耻地被居委会抛弃了! 我不要杀你! ”
“姐姐,快跑,我掩护你! ”说着,弟弟拥抱了拿着扫帚的妈妈,说:“妈妈,冷静点! 你女儿不是没事吗! ”
居委会的刘阿姨也在旁边说:“看到你这么生气,不是说你没生气吗! ”他劝道。
在妈妈的坏话中,我被带到居委会斜对面的派出所。
奇怪的是,派出所能就你女儿晚上的归宿问题,展开什么整治行动吗?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了自己被带到这里的理由。
我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膝盖,时不时偷偷向人道歉的母亲,打圆场的刘阿姨,还有脖子上缠着纱布的民警。
“姐姐! ”弟弟轻声对我说,“你看起来不像有足够的波浪! 看那警察脖子上的纱布有多厚,你不是咬断了人的喉头吗?”
“滚! ”我瞥了弟弟一眼,辩解道。 “我的体格会是他的对手吗? 他一定不轨。 我正当防卫,但他心虚不敢反击,所以……”
老实说,我自己不相信。
弟弟冷笑,一边玩手机一边冷笑。 “你真的遗传了妈妈优秀的基因,肉烂了也不坏嘴! ”
我伸出脚去踩弟弟的白色运动鞋,但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躲了起来。
“姐姐,这次是真的袭击了警察哦! 但你这条胳膊能这样伤害人民警察,是一个很大的奇迹。 ”
“你们俩在干什么! ”妈妈吼了一声,弟弟和我颤抖了。
陶乐赶紧把屁股挪到旁边,故意和我拉开距离,低头继续手机。
“陶德,过来! 向别人的白民警道歉吧! 好心背叛居委会,你倒不如以怨报德! ”
我紧张地抓住自己的衣领,心虚又羞愧地迈着碎步,走到那个叫白久的民警面前,抬头看着他脸上的痣和脖子上的纱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剧烈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 我……啊! ”
一声惨叫,我捂着头蹲在地上。 对面的白久揉了揉右膝,站了起来。 急忙用猫腰看了看我的情况。 “呃……我膝盖硬,陶先生你没事吧? 让我看看你的头……"
大手抚摸着我的额头,透过他的指缝,我的视线正撞击着他明亮而关切的眼睛。
第一次正视这张有伤的脸时,果然很帅呢。
我咽了一口唾沫,马上摇了摇他的手,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对不起! 我又伤害了你。 ”
2
醉酒,袭击警察,夜不归宿。 妈妈终于在我失恋两个月后决定养我。
“你在家好好反省,为了一个男人! ”
我知道妈妈很疼爱我,有点太保护我了,但我理解。
我和弟弟还是小学生的时候,爸爸和妈妈离婚了。 理由是性格不合。 其实是父亲勾搭上了他的女上司。
我和弟弟自然和妈妈在一起。 那个女老板给了妈妈“买断费”。 妈妈什么都没说就把钱收下了。
从那以后,妈妈脱下了“围裙”,从专职主妇变成了零售店老板,开启了“劈头盖脸、脾气暴躁”的模式。
“女孩子随时都要有自尊心,自立自爱。 ’这是妈妈的责备。
“男孩可以不聪明,但要有责任感。 ’这是母亲给弟弟的做人基础。
我们姐妹俩在妈妈“打雷了”“风雨中的彩虹”的教导下,茁壮成长为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我袭击了警察。
一周后的一个早上,轮到我了
我去买早点。我拎着油条豆浆往家走,正看见身穿运动服迎面跑来的那个小警察。我微笑地打招呼:“白久警官,晨跑啊!”
他看到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颈右侧的咬痕,冲我点头笑笑,脚步却没有停下,直接跑了过去。
我扭过头看着他健硕的背影噘了噘嘴,小声嘀咕:“大男人还挺记仇。”
我刚到自家楼下,听到身后有人叫我:
“陶小姐,陶小姐!”
我扭回身,白久大步跑过来递给我一个手机。
“你的吧?我看锁屏照片是你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啊!”我腾出右手一摸口袋,果然空空如也。
“谢谢你白久同志,你真是大好人呀!”我感恩戴德地拿过手机,解锁滑动了两下。
“没错没错,就是我的!太感谢了!”有些激动的我原地踏脚,对面的白久机警地往后撤了半步。
“没事儿,应该的!你自己小心,口袋太浅容易掉出来,也容易被盗。”他说着准备转身离开。
“别走!”我赶忙把手机塞进兜口,一把拉住了他,“你都帮我两次了,我得好好谢谢你!”
“不用你谢,举手之劳。”
白久搡开我的手,却又被我拉住了后衣襟。
“不行!不能让你白帮忙,要不你跟我回家吃早饭吧!”
我冲他晃了晃刚买的早点。
“啊?”
他回过头,有些发蒙地看我,像是在看一个不明生物。
“真不……”他话没说完,突然眼神凌厉地一步迈到我眼前,弯腰,伸出左手向我环了过来,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和充满荷尔蒙的汗香味向我袭来。
我瞪着眼睛愣在原地,心跳猝然加快,全身僵直。
要吻我吗?还个“捡尸”和捡手机的人情而已,用不着吧!你还是不是人民警察啊?
我正胡思乱想,如薄荷般的男音传进了耳朵。
“你上衣口袋也太浅了,又掉出来啦!”
白久直起身,拿着我的手机晃晃。
我清醒过来,臊了个大红脸,抢过手机回身就往楼里跑。
他被吓了一跳:“怎么了陶小姐,你没事吧?”
刚拉开单元门的我停住脚,扭回头冲他大喊:“以后不许叫我‘陶小姐’,你才小姐呢!我叫陶烁!陶烁!陶烁!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随后钻身进了单元门。
白久一定一脸蒙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吧?
我快速跑回家,东西也没放下就直接跑到阳台上往下看,然而他已不在楼下。
3
“姐,你最近状态不错啊!”弟弟抱着习题册冲我挑眉。
“怎么?给你讲两道题,我状态就不错啦?”
弟弟一脸坏笑地说:“之前看你为了秦墨那小子自暴自弃的样子,我跟妈都怕你挺不过来,没想到……又面带桃花啦!”
“滚滚滚!谁面带桃花啦?”我把草稿纸揉成纸团砸向弟弟,他一把接住说:“心虚!一看就是心虚。”
“烦人!”我起身往外走,弟弟在后面喊:“你又不用谈恋爱了,大周末不给我补习,又跑出去?”
“倒垃圾!”
“这小子不好好学习,看妈回来我怎么给你告状。”我嘟嘟囔囔来到楼下的垃圾桶旁,一边分拣一边丢。
忽然两只胳膊从身后把我环住。
“啊!”我惊叫着跳开,回头一看竟然是秦墨。
“怎么是你?”我又气愤又惊讶。
秦墨,我的前男友。
两个多月前,他毫无征兆地拉着一个眉眼犀利的女人到我面前,说我太幼稚,跟他不合适。现在找到了真爱,让我不要再纠缠他。
我真想骂脏话!当初是你死皮赖脸追我的好吗!你玩劈腿,还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变成了我“纠缠你”,王八蛋!
“你还敢出现!滚!”
我想快步走开,却被秦墨伸手揽进怀里。
“桃子,别生气啦!我和那个女人就是逢场作戏,你还当真啊!”
秦墨的谄笑让我觉得恶心。
“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喊人啦!”我挣扎着,却没有他的力气大。
“桃子,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嘛!你听我说……”
“你放开我!”
“放开她!”一声喝止,吓得秦墨一哆嗦,我趁机挣脱。
寻声看,白久正单手悬在草坪边的大槐树上往这边瞧,另一只手抱着一只小猫。
白久跳到地上,把小猫交给站在树下的刘婶,拍打着挂在身上的树叶向我们走来。
白久一脸严肃地挡在了我的身前对秦墨说:“麻烦你出示一下身份证。”
“呵!民警同志,她是我女朋友,我们俩闹着玩呢!”
秦墨说着伸手要来拉我,白久一把钳住他的手腕给甩了回去。
秦墨收了笑,有些愠怒地盯着白久:“民警同志,您接着救您的小猫去,实在没事儿就去大马路上抓抓贼,我们这搞对象的就不劳您操心了。”
“谁跟你搞对象!我早就和你没关系啦!”我缩在白久身后大喊。
白久听了我的话更加有底气,强势地回怼秦墨:“她说你不是他男朋友,请你马上离开,要不然就和我回所里一趟。”
秦墨冷笑,伸手弹掉白久肩上的一片树叶,又伸出食指用力戳了戳白久的肩膀:“你以为你穿着这身皮我就怕你啊!”
白久翻手攥住秦墨的食指,用力往手背掰了过去,秦墨“哎呀”一声差点跪下。
“警察打人啦!”
3
“小白,误会啦!那是桃子的男朋友。”刘婶抱着猫跑了过来劝阻白久。
我焦急地解释着:“是前男友!”
“人家小情侣打情骂俏,你一个外人别多事。”刘婶拉扯着白久松开手,又不明真相地冲秦墨笑笑,“小秦,这是派出所新来的小白,刚来半个月,没见过你,你可不能记仇啊!”
秦墨揉着手指冷哼一声,冲着刘婶咧嘴一笑,眯眼瞧瞧白久说:
“我当然不记仇,但是警察同志,我得解释清楚!她叫陶烁,小名桃子,是我的女朋友,家庭住址、电话号码、身份证号,连三围我都知道,要不要我都给你说一下以示清白?”
气死我了!什么跟什么啊!
我噌一下从白久身后跳了出来,指着刘婶大喊:“刘婶,我和秦墨分手啦!他不是我男朋友,您别乱点鸳鸯谱!”
随后又转身指着秦墨鼻子大喊:“我陶烁现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白久不是外人!他……他……他是我现在的男朋友,你以后离我远点!”
我伸手抱住白久的胳膊,在场人都傻了眼,白久愣呵呵地想要抽回胳膊,却被我死死抱在怀里。
“噗哈哈哈哈!”秦墨忽然大笑起来,“桃子,你别闹了!你以为随手拉个人当盾牌,我就会相信你啊?你太幼稚了,说谎都不会。”
“谁说谎啦?”我急了,伸手扯住白久的衣领往下一拉,踮脚亲了上去。
“这下信了吧?”
秦墨的笑容僵在脸上。
“还不信是吧?”我扯开白久衬衫,拎着右边的领子往秦墨眼前拽拽,“看到这齿痕了吗?我咬的!怎么样,用不用我现场再咬一个让你比对一下?”
秦墨尴尬又狐疑地瞥了一眼刘婶,刘婶在一旁点点头表示肯定。
我雄赳赳气昂昂站在秦墨面前,用鼻孔瞪着他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劈腿了?告诉你,我陶烁不是傻子。今天我就和你明说,我和白久早就好了,他就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才来这边派出所的!你这白痴,自己被绿了都不知道!还整天傻得意!呸!”
哇!骂得好爽啊!我顿时觉得心里堵的大石头爆裂,一股清风涌进心中,终于有机会一雪前耻了。
哼!让你再小瞧我!
秦墨面色难看极了,五官移位,甩了一句“你等着”便扬长而去。
秦墨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我双手攥拳轻跳了一下:
“耶!太爽啦!气死这个王八蛋!哎呀,想不到我陶烁也有这么勇猛的时候,哈哈哈,谢谢你啊白……”
我一回身,看见白久蹲在地上,把脸埋在了自己的臂弯里。一旁的刘婶两眼放光,刷刷地捋着怀里的猫,都快捋出火星子了。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的失态,腾地涨红脸,咽咽唾沫尴尬地说:“白……白久,不好意思啊!”
白久没有出声,依旧埋着脸,耳朵通红,他摆摆右手示意我走开。
“哎呀!原来是这么回事,瞧我这笨脑子!”刘婶突然一声咋呼,吓我一哆嗦。
“你们聊!我先把猫给送回去。”刘婶带着迷之微笑一哧溜就没影儿了。
误会大了!刘婶你不要走,你听我解释啊!
4
听说本打算给白久介绍对象的一众居委会大妈,几乎是瞬间收手。
唉!作孽啊!
我生无可恋地瘫在床上,弟弟趴在我房间的书桌上做题。
陶乐阴阳怪气地丢了一句:“姐,你可以啊!”
我从床上弹跳到地上,惊慌地问:“你也知道啦?”
“地球人都知道了!”
“不会吧!这么快?”
弟弟回头冲我挑挑眉说:“自媒体时代嘛!”
说着,他掏出手机扒拉了几下递给我:“看,群里发的照片,你现在可是咱们小区之星了。”
我拿过手机一看,社区群里都在八卦我和白久。还有十多张我吻白久的照片,起码四个角度拍的。
我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貌似周围只有几个遛弯的大爷大妈。
我一个激灵,现在的大爷大妈会拍照就算了,竟然还玩微信群,太可怕了!
突然门锁转动,老妈进了门。
“妈,今天这么早啊!”
老妈一边换鞋一边答着:“今天来买东西的人不多,打听事儿的不少,我嫌烦,就提前关门了。”
我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等着老妈的大爆发。可是直到睡觉,老妈都没有提起白久的事,难道她还不知道?
我本想避避风头,暂时在家宅几天,也好把手里没结的画稿画完,赚点饭钱。然而天不遂人愿,我在家清净没几天,就再次“光顾”了派出所。
晚上七点,老妈和我冲进值班室,一眼就看见低头坐在椅子上的弟弟。
“陶乐,你这是让谁打的?”我看看他淌血的嘴角和手上的伤一阵心疼,“身上有没有伤啊?”
弟弟没说话,摇摇头。
我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湿巾和创可贴给他包扎伤口。
“你都多大了还和人打架,能不能让我省省心!”妈妈大喊着,伸手还要打陶乐,被一边的白久拦住了。
“他们骂人!”弟弟气鼓鼓地说。
“骂人你就动手啊?你这么大脾性,学习上怎么不较劲呢?你说说他们骂你啥了。”妈妈嗔怪着,却完全没注意陶乐红了的眼圈。
“说说吧。”白久张了口。
“对呀!你家人也来了,说说怎么回事。”旁边的民警也跟着询问。
陶乐抽抽嘴角说:“他们骂我妈……被男人甩,还骂我姐……是没男人要的……贱货,我就揍他们!”
我鼻子一酸,眼泪涌了上来,不用多说了,我都明白。
自打父母离异后,我们一直都被人指指点点,我和弟弟被同学说成是“有娘生没爹养的野孩子”,我当时五年级,一赌气直接跳级考进了临市的中学。
而刚升一年级的陶乐就没我这么幸运了,整天被一帮孩子欺负,还得了厌学症,被我发现后告诉了妈妈,给他转了新学校才好转。
其实最难过的应该是妈妈,她从来没和别人解释过婚变是因为爸爸变心。
一向倔强的老妈也流出眼泪,却依然不饶人地骂着陶乐:“那你就打架?你打得过人家也行啊,看看你现在的德行!”
陶乐倔强地咬着牙,梗着脖子,脸憋得红紫,可还是有一滴眼泪掉到了手背上。
“行啦行啦!”两个民警把我妈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您也别发火儿了,还是先说说这事怎么解决吧!”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妈妈对着民警们点头道歉。
我咽不下这口气,腾地站起来质问:“打架是不对,可双方都有错,凭什么就把我弟弟一个人带派出所来?打我弟弟的人呢?”
白久轻咳一声说:“那三个都送医院去了,两个胳膊脱臼的,一个鼻梁骨骨折。”
“啊?”我看了看白久,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回手一拍陶乐脑袋,“那你哭个屁啊!”
5
白久送我们娘仨回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妈妈和弟弟走得很快,把我和白久甩在后面很远。
“陶乐挺懂事的,有责任感,这次的事也是对方先挑起来的,到家就别再骂他啦!”白久说。
“嗯。”
我有些心情低落,敷衍地应着。
白久却像是在没话找话:
“听说你是画家啊!”
“不是,画手。”
“哦!挺好!呃……上次的事……”
“上次的事对不起!”
我抢过话来:“我一时着急就拿你挡枪,还占你便宜,又害得刘婶误会,耽误你找女朋友,非常抱歉。”
“没关系,反正你也挺可爱的,和你传绯闻我也不吃亏。”白久说完轻笑了一声。
我抬眼看看他,夜色衬着他的笑脸俊朗又温润。
看着他笑,我的心情好了许多,于是打趣地说:“不过,你当时那个样子,我还以为自己夺了小男生的初吻呢!哈哈哈……”
我笑着笑着就觉得尴尬了,因为白久没有接我的冷笑话,也没有跟着笑,而是眼神游离并干咳起来。
他的耳朵又红了。
“你……”我突然停住脚惊讶地问他,“你那次不会真的是初吻吧?”
“咳!”白久刮了刮自己的鼻梁,轻轻“嗯”了一声。
我内心是崩溃的,但莫名有点小窃喜。
“你今年多大啊?”我瞪着眼睛问白久。
“二十二,怎么啦?”
“天啊!二十二了,连女孩子的嘴唇都没碰过……”我拍拍他的胳膊安慰道,“你还真是人民的好警察啊!”
白久双手插兜,不好意思地一弯腰,把脸扭向一边不让我看到。
我心里偷笑,以一副吃瓜群众的嘴脸盯着他拧巴的样子。
过了四五秒,他猛然直起身呼出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不是啊!我现在不是碰过了嘛!”
这下轮到我脸红了。
一阵沉默过后,白久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你包里总装着创可贴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包里就摔出好大一盒创可贴。”
“是啊!我的护身符。”我一边盯着脚下的步子一边应着。
“为什么?”
白久的腿太长了,他迈两步,我要迈三四步才能跟上。
“以前我和弟弟总受欺负,有时候还会受伤。没有爸爸,老妈又不常在家,我们就自己包扎,后来就养成习惯喽!”
我随口说着,认真盯着白久的脚下,自己紧走了两步,终于又跟上了他的步子。
“好玩吗?”
“什么?”我被问懵了,抬眼看白久,他也在看着我,背对灯光的他让我看不清眼神,但表情是在微笑。
白久伸手摸摸我的头说:“别玩了,到家了。”
我这才发现已经到自家楼下。
我莫名不想让他收回那只温暖的大手,满是期许地看着他的眼睛,可他还是把手抽了回去。
“哦,那……再见!”
我走上台阶刚到楼门口,身后传来一阵快而有力的脚步声。
门前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了起来,没等我完全转过身回望,白久已出现在我身边并压下了他的唇。
粗重的鼻息掠过耳畔,温暖的大手抚着我脸,紧张而有些微抖的唇在我的唇上留下滚烫的烙印。
声控灯熄灭了……
“这个吻还你了,以后我能经常陪你散步吗?”
白久的薄荷音太轻了,轻到连声控灯都叫不醒。
“你喜欢我?”我轻声问着,庆幸自己的声音也足够小。
这样昏黑的光线刚刚好,我看不清白久的脸,他也看不见我小鹿乱撞的样子。
“喜欢你!你太惹人心疼了,我想保护你。”
我忽然有点害羞,傻傻地说:“我们发展得是不是有点快啊?”
“嘿!”白久轻笑。
“一见面就咬我脖子,第二次见面撞膝盖,第三次就想把我领回家,之后又强吻我,还扒我的衣服,好像是有点快。”
6
自己无意间立下的flag成真,我和白久恋爱了,也算顺从了民心。
约会,煲电话粥,他突然出现在我家楼下,手拉手在小区里撒狗粮……都是些白开水的剧情,我却尝到蜂蜜般的甜香。
不过他太忙了,就算是下班时间,也总会被一通电话突然叫走。
每次看他急匆匆回所里的背影,我都会有些落寞,明明是我一个人的男朋友,为什么没有独占的感觉?
唉!要不是看他长得帅,我肯定不要他,哼!
一个周六上午,我坐在X酒店二层的西餐厅里打电话催促白久:“你怎么又迟到啊!我都等二十分钟了。”
“出门时候碰上刘婶,被拉去劝架了,我马上到,别生气啊宝贝儿!”
我挂了电话,无聊地翻看着菜单,忽然一个人坐在了对面。
我一抬头,竟然是秦墨。
“怎么又是你!”我把菜单往桌上一摔。
秦墨非常绅士地冲我一笑说:“桃子,我是来和你道歉的。我一直觉得除了我,不会有人真心爱你。我反思过了,是我太自以为是,不懂得珍惜,失去你是我应得的惩罚。以后我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了。”
“你神经病啊!跑来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嘴上怼着,心头还是一软,毕竟我们相爱过,成不了恋人,也没必要变成仇人。
“喏!酸奶!”秦墨掏出两盒酸奶,推一罐到我眼前。
这是我曾经最喜欢喝的酸奶,以前每次我们吵架秦墨都会买一盒来哄我。
“一人一盒,以酸奶代酒,祝我们好聚好散吧!”秦墨举着酸奶到我的眼前。
我拧开盖子和他碰了一下说:“祝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说着我仰头全部喝干。
“好喝吗?”秦墨也喝了一口问我。
“无所谓,你现在可以走了,我约了男朋友一起吃饭,让他看见你在这儿不太好。”我把空奶盒放在桌子上,抽出纸巾擦嘴。
秦墨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一边四下打量一边说:“在这里用餐很贵的,你那个警察男友请得起吗?要不然我请你吧。”
“不用你多管闲事。”
秦墨喝了一口手里的酸奶,咂巴咂巴嘴说:“也对!就算他请不起,不是还有你嘛。”
我有点生气:“你要是真想让我原谅你,就赶紧走!别再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桃子,你可真不够意思,藏得够深。”秦墨的语气越发地阴阳怪气。
“什么?”我皱着眉头瞪他。
“你有一个那么有钱的老爸怎么不早说?”秦墨勾着嘴角看我。
“你说什么?”
“陶文山你知道是谁吧?”秦墨仰靠在椅子上笑眯眯地说,“他是我们公司最大供应商的董事长,你干吗不告诉我他是你的生父?”
我感觉天旋地转!十几年了,我第一次听到有关爸爸的消息,却是从秦墨嘴里说出来的。
“我想跳槽到他们公司很久了,要是早知道有你这个关系,我何必费尽心机去讨好那个小小的部门经理。”
秦墨用食指冲我轻轻点了点说:“你不老实啊!亏我一直觉得你很单纯,原来还跟我留了一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他。”我想拍桌而起,却手脚发麻、头晕目眩,颤颤巍巍站起身,被秦墨伸手一推额头又坐回了椅子上。
我怎么了?(原题:《因为你,幸福开始眷顾我》,作者:酒瓶子殿下。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