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悬疑篆刻的六面印
明确坟墓的主张
南京铁心桥一带是六朝古墓集中的地方。 2015年,在这里施工取土时,发现了古墓的砖墙,出现了隐藏了千年的家族古墓。
南京市考古研究院副研究员陈海介绍,考古发掘出的4座砖房墓,“一”字排列整齐,墓门均朝南,一座长方形,长度略短,其余3座砖房墓形状和规模基本相同,均为平面“凸”
在四座墓中,发现棺材台和祭台,墓后壁中间有“直楞假窗”和“凸”形壁龛,封门前有斜坡墓道和砖砌排水沟。 陈海认为,这是六朝砖室墓的典型结构,因此是六朝家族墓的一组。
“一般来说,东晋家族的墓,同一排的几个墓,其墓的所有者应该是平的一代,并不是亲子墓并排设置的。 ”陈海说。
这四座坟墓,从东向西排列,分别是编号为1号、2号、3号、4号坟墓。 其中1号墓的主人身份最为尊贵,2号墓、3号墓都出土了女式首饰。 考古学家推断,1号墓和2号墓合葬的坑是夫妇合葬,3号墓的主人是1号墓男主人之后娶的妻子,4号墓是侧室墓。
这四座坟墓都没有被盗掘,每个墓地只能放置一口棺材,由于年久失修,只剩下铜、铁棺材的钉子。 四墓共出土遗物标本近百件,以陶制明器和青瓷为主。 此外还有铜六面印、铁钳、金饰、银钗、胭脂、面砖等。 根据4座墓的排列方式、比较一致的形制和出土器物,考古专家认定这是家族墓,时代相近,同为东晋中期。
墓葬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能否弄清墓主的身份。 据介绍,这种身份暴露的文物,在六朝墓出土的文物中尤为罕见。 然而,在这个家族的墓葬中,这样的文物幸运地被考古学家找到了——枚六面铜印!
六面印是一种特殊形状的印章,呈“凸”字形,上面为印鼻,有可刺带,鼻端刻有小印记,其馀五面也刻有印文,故称“六面印”。 此次出土的六面印分别刻有“张迈”、“张媒人”、“张迈白事”、“张迈白笺”、“臣迈”、“白记”。 据专家介绍,这枚铜印是墓主人生前用过的,他名叫“张迈”,“媒人”是他的字,“白事”是书信中的常用词。
“六面印本身出土数量很少,从全国范围来看,已知的出土六面印也不过十余枚。 ”陈海说,这份讲义上还出现了“悬针篆书”,更是珍贵。 《篆书篆书》线条生动,美如工笔画,但难以驾驭。 特别是篆刻的六面印章,必须一笔完成,稍有差错就会前功尽弃。 所以,这样的六面体在历史中转瞬即逝,几乎只在风雅的六朝时期才流行。
六面印是私印,用途多样,只归具备一定身份地位的士族所有。 这也体现了墓主的宝贵身份。
意外地挖掘黄金的脚步
张迈死后几十年才埋葬得很厚
张迈是谁? 据《晋书张光传》记载,西晋时期有一位叫张光的将军,早年立下战功,晋升梁州刺史。 建兴元年(313 ),张光在与叛军的战斗中激愤而死。 他有两个儿子叫张卓。 一个人是张迈。
这《晋书》里记载的张迈是墓的主人吗?
要想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首先要考证张迈殉国的具体时间。 虽然《晋书》没有对此进行明确记载,但是专家们找到了与《资治通鉴》相关的线索。 建兴元年,张迈父亲战死不久,也战死沙场。 建兴元年,也就是公元313年。 张迈死于公元313年,也就是西晋灭亡的前四年。 但身后的山东晋墓是统一规划和修建的。 其墓砖制作最晚的年代是东晋中晚期,意味着这座墓葬是东晋中晚期统一建造的。 张玨战死的西晋末年到东晋中晚期前后几乎相隔了五十多年。 如果凉州刺史张迈是枕骨山墓葬的主人,为什么殉葬半个世纪后会在南京安葬呢?
从西晋到东晋,从梁州到建康,有过怎样奇特的风云?
专家们希望随后的考古发现能解开这个谜题。 由于2号墓的主人是1号墓主人的妻子,接下来考古队员们重点打扫了2号墓。 他们在墓葬棺头的位置把鸟、花瓣、金坠等十多件精美的金饰打扫干净。 这些金饰上有个小洞,是黄金步伐向上摆动的部件。 金步摇的出土让专家们感到非常意外。 因为魏晋时期流行薄葬之风。 就连魏文帝曹丕,也不在自己的墓里施苇炭,不藏金银铜铁,只求用瓦器,合乎古漆车和刈灵之义。 所以魏晋墓葬中极少出土金银等珍贵陪葬品。 为什么这座后山上的家族墓会使用如此珍贵的金阶来埋葬呢?
专家们推断,由于张迈家族的忠烈,他的后代很可能受到南迁东晋朝廷的器重,迁居建康(今南京)生活。 但是,即使张迈的子孙移居建康,为什么先辈的墓地也要一起移民呢?
看到张迈家墓葬的珍贵陪葬品,专家们想到了两晋流行的陪葬之风。 赐葬是王公大臣死后,朝廷根据他们的品位和战功对丧葬费用、墓地或陪葬品进行报酬的一种礼仪制度。 两晋帝王都很喜欢送葬。 专家们认为,后来的山东晋家族墓很符合墓葬的特点。
为什么东晋朝廷几十年后会想起赐葬呢? 翻阅史料后,专家们在东晋地方志《华阳国志》中发现重要记载——氐得州城、光冢,并焚尸服丧。 据文献记载,敌人挖掘了张光的坟墓,也破坏了他的尸体。
确实,这件事对张氏子孙的心理影响非常大。 所以,专家推测张光后人在建康站稳脚跟,将祖坟全部迁建康,只有在自己的呵护下,心才能平静。
父亲战死后,张現代行梁州刺史职务,但此后也在与敌军的战斗中战死。 《晋书张光传》年,南平太守应詹白都督王敦说,光绪在梁州可以微续,威震巴汉,经年抗,严节不碍事,必须追论以慰生存,敦离不开那里。 这证明张氏父子战死后,有廷臣提议向忠烈家追论献礼,被当时的大将军王敦驳回。 当时,司马皇族的势力受到狼牙王氏的掣肘,因此追论显赠也被埋没在波澜不惊的斗争中。 由此可见,当时张光父子的功绩得到朝廷的认可,专家推断,王敦叛乱平息后,司马皇族重新开始对殉国功臣进行封赏,并对张迈进行了隆重的葬礼。 于是,时隔几十年,张迈和妻妾的棺材被搬到建康城南郊安葬。
陶魁勺、陶依几、青瓷香熏炉……。
藏着千年前的魏晋风流
墓中除了精美的金饰外,还出土了陶墩数、陶魁勺、陶盘等多种陶器。 这些陪葬品穿越时空,感受到了千年前的魏晋风流。
那是水火时代、诗酒时代、命运更迭、集散无常时代、诗礼传家宝、世代相传的簪花时代……造就了许多杰出人物,也培养了许多桀骜不驯、逍遥自在的人物,创作出了旷世佳作。
“六朝政治斗争社会动荡,当时全社会酒风浓郁,墓中出土大量酒具文物”,南京市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许志强介绍,“一套陶制魁勺是魏晋古人的分酒器,《竹林七贤与荣启时期砖印壁画》中就提到过这种酒器
那时候,许多人生命短暂,世事无常,或借酒消愁,或借酒放纵,或借酒避世。 “为什么只有杜康才能解忧”成为这一时期许多文人名士的共识。 魏晋之际的“竹林七贤”就是这个典型。 在《竹林七贤与荣启时期的砖印壁画》中,阮籍、山涛、王玳在身前摆放着带柄的钤形器皿盛酒。 挖掘者将其称为“葫芦尊”。 类似的实物经常出现在东晋南朝的坟墓里。 考古学家把带有这个花纹的钅形器皿称为“魁”。 从器形特征来看,“瓢尊”应指与“魁”相同的种类。 出土实物“魁”和“奕”通常以器物组合的形式出现在墓中,饮酒时用“奕”将分酒器“魁”中的酒舀进耳杯喝。 考古发现的六朝时期用作实器的魁、勺多为青瓷质,如东晋温峯墓出土的青瓷魁、江宁博物馆藏东晋墓出土的青瓷魁、勺等。 此外,在东晋南朝墓葬中发现大量陪葬专用陶质魁和勺子,也是当时饮酒习惯的直观反映。
一些是古人“席地而坐”时的配套家具,也是最早出现的依靠家具。 在《周礼春官》中有记载。 《器物丛谈》中,“古者必坐几人,视其道具而定。 但是,由于没有设定非尊者,所以显示出优秀的宠物。 那个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持续着”。 可见当时并不是家家户户都可以使用,帝王使用的东西在材质上也有差异,显示了主人的地位。
几种小巧别致的家具,古人坐榻榻米的时代,放在榻榻米或榻榻米上,靠着它来缓解腰部的疲劳和膝盖的负担。 它由扁平的圆弧形几个面和细长的蹄形三只脚组成,设计简洁到可以用几笔描绘出来,却保留着魏晋名士的“疾病写照”和风情。
据报道,墓葬中还出土了滑石猪、料珠、朱砂颜料、青瓷香烟炉、青瓷盘口壶等各种文物,从出土文物来看,这是近年来南京六朝考古的重要收获,对研究六朝家族墓制度、六朝艺术具有重要价值。 另外,还有几件金饰。 这些装饰本来应该是成组的,采用扎线、焊接、镶嵌等制作工艺,有鸟、鱼、瓶、花瓣、篮、方胜等各种纹样。 南京地区东晋墓中发现的金器极少,此次大量出土的东晋金器无疑具有重要价值。
墓中有褐釉青瓷的香熏炉,还留有烟灰的痕迹。 我想大概是墓主生前用过的爱物。 一个箱子里有几个粉红色和褐色混合的土块,是当时女性用的胭脂。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座墓葬的地砖上,刻着一个蜷着头的胡人。 “不要小看只有十几厘米长的砖头。 它标志着六朝时期,南京是一座国际性大都市,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一站。 ”专家说。
时隔千年,人们可以从这些丰富珍贵的陪葬品中读到传奇家族故事,感受纷乱的兵戈动荡,领略风雅的世俗审美,欣赏名士气质的风流韵事。
来源:南京日报/紫金山新闻记者邢虹朱彦
图:南京市考古研究院照片
来源:南京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