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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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江小欧在追姐姐，程安雅突然精神起来，“你曾经喜欢我姐姐的这种类型吗？ 你的眼光真好。 姐姐现在确实是单身，——离婚4年了。 ”
江小欧的眼睛一亮，“快，快，微信推我。 另外，她平时喜欢吃什么菜？ 你有什么爱好？ 邀请她做什么好呢？ 音乐会？ 戏剧？ 展览会？ ”
程安雅并不觉得江小欧是认真的，但她却莫名失落。 程安欣和江小欧，热情洋溢，爱恨分明，性格轰轰烈烈，有魅力，热情，危险。
她还是大二的时候，听到妈妈整天叹息，刚大学毕业的姐姐为了恋爱和男朋友回福建老家，很快就生了孩子。 对方家在做生意，程安欣几年来过着平静的广太生活。 大女儿上幼儿园后，她想出去工作，但夫家不允许，催促她追两个孩子。
以前的恋人变得很可恶，对父母唯命是从。 程安欣29岁再次怀孕，查出又是女孩。 丈夫只是冷淡地说要把孩子拿走，程安欣很失望，决定独自抚养两个女儿，离开月子协商离婚。
好在她这几年没上班，没有武功，没有炒楼，也没有做期货。 好几次大的投资都踩对了地方，收入相当丰厚。 回到北京的第二年，也代理了高级女装品牌，现在在市内的高级商场开设了几个店铺，每个月都有很多银两收款。
程安雅从小就在姐姐面前黯然神伤。 只是经营婚姻生活，做个家庭完美的样子，要获得微弱的优越感。
这优越感多么虚妄。送走小江，程安雅寂然上楼，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手机又在震个不停。姜伟民从儿子那里看到监视器，恳求他回家。 一博也在画面里流着眼泪。 “妈妈，我在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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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程安雅装作极不情愿的样子，被丈夫的儿子接回家时，心里有点得意，释然。 婚姻需要感情基础，但权力游戏无处不在。
这几年姜伟民的事业稳步上升，程安雅心里也高兴，但隐隐的不安感也咬着她。 她越来越迁就——，在害怕什么呢？
那时，她不知道。 我以为自己害怕离婚。 现在她明白了。 她害怕那种人生失控，自己控制不住的感觉。
现在的程安雅不怕了。她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事情。 仿佛人生有什么支撑，她不再飘在空中了。 她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冷眼观察姜伟民，经过这件事，他也变了。
早点下班回家做饭，和儿子玩，给儿子洗澡。 程安雅冷冷地看着，毕竟还是孩子的父亲，还是有点“利用价值”。 她当然还没说原谅他，但有一次日食发生时，她把银行卡给了姜伟民，悠哉悠哉地说。 “这是我们的存款。 先把同学的钱还给我吧。 马上就要过年了。 ”
姜伟民一愣，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但他没脸去取。
“还是还父母的钱吧。 ”这次他是认真的，“我觉得很抱歉。 ”
“我没有说原谅你。 我会调查事情的真相。 ”程安雅也是认真的。
44/
春节很快到了。除夕那天，一大早天空就飞起了雪。
过年了。 一家三口开车去程安雅妈妈家吃年夜饭，停车走在小区里，兴奋地在前面跑，同时伸出双手接雪。 姜伟民紧紧地握住安雅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跟你说话，不要告诉我们妈妈。 ”
“怎么了？ ”程安雅的心又抬起来了。
“我离开了原来的部门，从管理层辞职，去了另一部分的技术职位。 是我自己申请的，春节后公示了。 请先为我保密。 ”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为什么？ 不是一直想走管理路线吗？”程安雅不理解。
姜伟民沉默了一会儿。 “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 我以前一心一意想当领导者，但从这半年的实践来看，我可能很适合技术。 我应付不了那么复杂的人和事。 ”
程安雅没有再说话，两人并排走着，虽然天寒地冻，但小区里却是一片喜悦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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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欣开门的时候，江一欧正坐在客厅的地上和孩子们玩拼图。
安雅没想到两人进展这么快，还是心里一惊，让姐姐吃了苦头。 江一欧走过来打招呼时，安欣堂堂正正地介绍说：“这是我男朋友江。”伟民和他握手。
愉快地吃年夜饭。 江小欧对孩子们也有一手，喜欢上了他。 唯一不满的是程母。
晚饭后，趁着安欣收拾厨房的空闲，程母把安雅带到卧室密谈。
“请忠告姐姐，”程母放声说道。 “年龄相差那么大，没有正式工作，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
程安雅笑了笑，“妈妈，别管我。 姐姐现在多开心，开心就好了。 而且小江知道。 人们在媒体公司做副总编辑。 年薪在70万美元以上。 ”。
“还是找个工作稳定可靠的人，最重要的是年龄相差太大，男孩子只是玩玩，能结婚吗？ ”程母还是很冷静，很担心。
“哎呀，那两个人明明只是在谈恋爱，你为什么觉得那么远呢？ ”
“你能不担心吗？ 已经离开了一次。 啊”
“总之我羡慕姐姐”程安雅也叹了口气。 “我没有恋爱就结婚了。 ”
“要是你姐姐像你一样说就好了。 ”程母又叹了一口气。
“妈妈……过年了，别叹息，回头让他们听吧。 ”程安雅努着门外，拉着妈妈走出卧室，被姐姐安欣拉拽进了楼上她自己的卧室。
门关上了，两个人坐在床上，安欣认真地看着安雅，“你们俩和好了吗？ ”。
安雅噗笑着，“你们俩睡过吗？ ”
姐姐有点脸红，“跟你说正事吧。 请不要做正确的形状。 你让我调查的事情，差不多都清楚了。 是敲诈。 你打算怎么做？ ”
“钱能要回来吗？”安雅的心突突跳着，她是背着姜伟民去查的孙萌，小姑娘是惯犯了，据说上一次从一个教授那里也弄了不少钱。有点职位的男人，为了仕途和面子，大多选择息事宁人，而且小姑娘精明得很，也不会狮子大开口让双方都下不来台，钱拿到手之后也就识趣地消失了，不会再次勒索。但程安雅心中憋得慌，姜伟民为什么这么胆小？
她并不是不知道他性格上的弱点、胆小、自卑、爱面子。 这样的人不敢犯大错误，但一乱起来真让人恨得牙痒痒。
“回来也很容易。 她不是还没拿到学位证吗？ 她的导师梁教授和我们陈叔叔关系很好，这种事怎么说出口呢？ 另外，你不怕鱼死网破吗？ ”程安欣很担心。
“鱼怎么死网破？ 你的意思是她把那些东西发给了伟民的同事们吗？ ”
“这样的人做不了什么恶心的事？ 反正她自己很无耻。”安欣再次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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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雅有点左右为难。安欣若好奇地看着她，终于忍不住说：“反正你们俩也闹翻了。”
“是什么？ ”雅睁大了眼睛。
程安欣摇了摇头。 “这几年你在父母面前装乖很好，你有什么秘密？ ”
安雅有点慌张，但冷静下来，“我有什么秘密吗？ 我是良民。 ”
“还记得米叔叔给你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小胡吗？ 上次父亲住院的时候，他来探望了。 那天你刚走，我还在父亲的病房里。 我正好见到了他。 ”
“胡先生？ 是谁？ 那几年，我相亲了那么多次。 ”程安雅笑着，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程安欣不允许，“仔细想想。 你们俩没有见到上面的人，但直觉告诉我，你们俩一定有事，以前就认识了吧？ ”
小胡是程安雅最后的约x对象，她怎么不记得了？ 相亲再次见到他，她知道自己在玩多么危险的游戏，她马上收手了。
“能做同样的事吗？ 总之结婚这几年，对不起姜伟民。 ”。 安雅轻声说，默认。
“我知道。 ”程安欣轻轻地搂着妹妹的肩膀，“我也知道这几年你付出了很多。 姜伟民应该接受你的心意，但结婚是啊。 有很多忍耐。 如果你不打算离婚，这件事就放过我吧。 ”
程安雅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真羡慕你姐姐啊。 既漂亮又赚钱，还能和生肉恋爱”。
“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安欣轻轻改变了语气，“婚姻，是我教你的。 我一辈子都不想结婚。 你和伟民不同，他本质上还不错。 只是，你们还是需要习惯并成长。 ”
程安雅再次点头，她现在很佩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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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在楼上做什么？ 我来吃水果了。 ”程母在楼下叫了人。
姐妹俩笑着走下楼梯，被孩子们抱住了大腿。 “我很喜欢小江。 可以请你经常来我家玩吗？ ’问妈妈。
安欣笑着不回答，江小欧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逗她。 “江叔叔喜欢什么？ ”
“江先生很英俊。 ”童言无忌，大家都笑了。
雪好像没有要停的迹象，但夜深了，该散了。
江小欧、姜伟民和程安雅三人分开回家，几个人在去停车场的路上，不由得展望知识付费项目的未来，就连姜伟民也为之心动。
他现在有点理解妻子了。过去的几年，他为了项目为了拿奖，也曾热血沸腾不眠不休的努力过，人活着是需要一点激情支撑的，这激情也许是一件你全身心投入热爱的事，也许是一项爱好，也许是爱情，也许是别的什么，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没有激情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只有无尽的空虚。程安雅找到了事业的热情，姜伟民也找到了生活的热情。 他感到自己变了，不再执着于头衔之后，他可以从生活的琐事中找到乐趣了。
比如和儿子玩游戏。 儿子很喜欢用积木做机关，用自己的想象力设计。 我觉得姜伟民很有趣。 他以前忙于成为别人眼中的“人生赢家”，没有心情享受生活本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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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雅决定放过孙萌。 那30万人要给姜伟民交学费。 人这一辈子，谁没有犯浑的时候？ 你是绊倒长大的吧。 没有任何坎就过不去。 只要下定决心。
程安雅决心在事业上好好奋斗，同时重塑婚姻权力格局。
零时的钟声响起，又到了一年新的春天，雪把这个城市的空气洗涤得干干净净，一切都是新的，一切似乎可以重新来过。
躺在床上的时候，程安雅问伟民：“可以再来一次吗？”
姜伟民兴奋地翻了个身，把安雅压在下面，“原谅我了吗？ 要我再给你一次追你的机会吗？ ”
“不要，啊啊啊”……第二天早上，雪霁天晴，安雅和伟民带着孩子去亲戚家，大家都在打招呼。 有人凑到安雅耳边轻声问道。 “有好消息吗？ 生女儿就完美了。 ”
安雅向姜伟民使了个眼色，笑着，心里想——
完美，去你妈的完美。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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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娜，坐标北京，一个水瓶座文艺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