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卓今年登场了很多。 电影《出拳吧,妈妈》在整个电影市场冷清的背景下上映,拳击题材是华语电影的洼地,从2018年开始筹备,但没能拯救这位女拳击手的故事。 但她有爆款剧《对手》,丁美兮在特工和家庭女性之间切换,演员和角色都有镜头。
当我们谈到演员时,往往会不自觉地在电影序列中追溯过去的角色,寻找关于表演的少年时代,看演员的成长期,但对谭卓来说,这个规则似乎并不那么适用。 看谭卓的表演序列,就知道这个特殊性。 出道时的谭卓才26岁,在电影中扮演女工。 他总是半扎着头发,在车间的轰鸣声中,穿梭在路边那排排满油腻色彩的旁边,或者是斑驳昏暗的出租屋里,耷拉着眼皮。 即使出现在这个第一个屏幕上,她也不能说是少女。
到了《我不是药神》年,谭卓迎来了她的拐点。 为白血病女儿跳钢管舞的刘思慧,仅以母亲的姿态出现。 即使在展示这些女人的身体时,她的母性光辉依然笼罩着一切属于性感的美。 “包裹”这个词可能更适合形容谭卓,但在这几年的演艺生涯中,她一直尝试用角色来包裹自己。
剪掉少女期
很难说出没有少女期对女演员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个演员的少女期太长,在惊讶之后,必然伴随着漫长的同质期。 周冬雨或许就是一个例子,已经落魄成家的她,至今仍在与角色的少女期战斗着。 对于更多的流量之花来说,无论是她们自己还是资本、粉丝,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很难摘下少女的头衔。
谭卓与之不同的是,她似乎从一开始进入银幕就开始了自己的少女期。 此后,关于少女的话再也没有出现在谭卓身上。 她很美,但在电影中很少展示美。 《Hello!树老师》里,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乡下女人。 一条又短又毛茸茸的花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厚厚的上衣遮住了身体。 但这对谭卓来说,正好是张小梅自己。 同样,还有《暴裂无声》里的翠霞。 黝黑的脸颊,盘腿坐在炕上,裤子肥厚得有点不好动。 除了找儿子,一切都不重要,晚上烧纸文字拜见胡半仙,是她认知体系中唯一让儿子回来的念想。
这让我想起了谭卓自己对角色的“怪癖”。 “如果你愿意就演,如果你不愿意就不演”。 对角色的拒绝,可能是因为发型。 有一次在文艺片里,角色都谈过了,谭卓最终在选秀中退下决心,对方只给角色设计了一个麻花辫。 在谭卓看来,这个角色是个空灵的女孩,“是个很有出息的人……不会生出这么有成果的发型”。
所有的选择最后都有微妙的汇合点,总之看到了现在这样的谭卓。 这样的反抗,可能来自于她现实丰富的少女时代。 母亲从政,经商,当老师,在家开夜总会,家庭教育开放自由了。 不,是她少女时期的关键词。 不足的另一面是有选择,这种不足的蔓延,成年时期的谭卓成长为定义自己演员身份的标准,最终成长为她的“挑剔”。 这不得不说是对女演员、主流银幕审美的叛逆。 所以,谭卓从《我不是药神》,再到正面的《延禧攻略》,可能真的进入了主流商业的视野。
另一种表演
谭卓的人生中,也存在着很多戏剧性的东西。 她说她成为演员后拐点发生了变化。 起因是2013年的溺水。 本来会水的她,在偶然的玩耍中,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获救后,谭卓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恐水期。 这是相对于她接近开化,她自己用脱皮的铁壶来形容这种突变。 一个明显的变化是,原本只专注文艺作品的她,后来开始迎来商业作品,认同赚钱的重要性,花更多的时间和家人相处。
如果没有这次事故,可能就看不到《延禧攻略》中高贵妃——这个“恶女”的角色了。 对谭卓来说,这就像是一种压抑的自我解放。 这也与她以前演过的文艺片并不矛盾,大众化和通俗性就像演员挖掘自己的另一种渠道,那只是另一种表演。 与《如梦之梦》这样的话剧相比,再文艺的电影也可能成为通俗的产品。
《如梦之梦》的主角永远是顾香兰。 顾香兰的标志性太强了,谁来演她,成为她,成为少女,成为青年,步入中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女演员们通过顾香兰得到了什么,会变成什么。 谭卓一演青年顾香兰已经八年了。 在舞台上和场景前不同,每个表演都是角色的人生。 如果你看过《如梦之梦》的现场,你就能感受到谭卓身上的那股辐射。 从舞台上的楼阁,从她发泄感情时翻起的桌椅茶碗,从那声色场所打破流光溢彩的暗流,破碎在观众心中。 那是表演的触手,用别的方法到达了表达的终端。
母亲的容器
谭卓演过很多妈妈,只有《我不是药神》里的刘思慧是话题最多的。 每个演员都有这样的作用,定义他们或她们。 谭卓当然可以定义为母亲,但她饰演的母亲,还需要更多层面的探讨,或许我们也可以从中看到“中国式母亲”的画像。
《西小河的夏天》,谭卓饰演的母亲杨惠芳处于典型的母亲困境,事业与家庭的平衡听起来已经是个老话题,但在这里,杨惠芳的事业似乎更近了一步。 它不是抽象的、不明身份的家庭二元对立面,而是一部具体的、现实的、虚浮的越剧。 我们可以称之为艺术理想,但对大多数母亲来说,这句话无异于奢侈品。 那所需的敏感、投资、狂野是母性的对立面。 她在排练后,将长袍收拾得很细致,但无法关注儿子脸上的纹身。 她为了给自己评梅花奖会敲鼓让丈夫带很多孩子,但同时也会在吵架中斥责对方“去找妈妈”。 一个母亲不以经营好家庭为理想,在传统观念上等于渎职。 但也必须承认,现实中存在着无数杨惠芳,谭卓成为杨惠芳们胆量的容器。 那天晚上,骑着自行车疾走的戏,娜拉离家出走和异曲同工的感情宣泄了出来。 我想这里可能也充满了谭卓的勇气。
另一个必须提到的母亲,应该要和《误杀》里的阿玉算。 《误杀》的戏剧焦点,除了肖央演的李维杰,另一半落在阿玉和拉韫这两个母亲的交锋上。 如果说陈冲是一把利刃,那么谭卓就是刀鞘的存在,她温暖、胆小、与众不同,接受一切折磨的锋芒。 而这种由内而外的行为,正是她守护家庭的时候,才让她那一闪而过的坚强变得如此坚韧。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曾经在银幕上留过清晰牙齿、少女成名的演员们,也渐渐到了扮演母亲的年龄。 而观察她们所扮演的不同母亲角色与她们的个人特质、过去角色的联系,就仿佛看到了不同的女性成长序列。 邓蕾似乎更熟悉恣意的母亲角色。 她在《盛夏未来》拥有母亲身份以外的新人生,在《春潮》成为母亲的同时,也主动撕裂了与自己母亲的关系。 相比之下,周迅饰演的母亲则夹杂着生活的气息,有着她自己的灵魂。 《第十一回》假装肚子很大和自己的女儿吵架,《小敏家》背着自己的孩子偷偷恋爱。 但是,在没有少女期的谭卓体中,却看不到这样的进化。 她就这样顽固地下来,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母亲的容器。
有传言说,很多中生代女演员都会尽力避免扮演母亲。 因为,在让她们向青春献媚的审美潮流中,这几乎等于失去了年轻化的作用。 另一方面,市场上中年角色的作品,无论是表演空间还是戏剧焦点都不乐观,因为母亲更少。 但谭卓似乎并不惧怕像《我不是药神》里的刘思慧那样,她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踏入了扮演母亲的洼地。 为了成为有机会拯救女儿的合格母亲,她做着多么最不符合母亲身份的事啊。 但是,那只是最母性的时刻。
(文/闫思嘉) )。
资料来源:文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