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女朋友洗脚,给母亲洗脚

2023-03-01 16:18:05 婚恋情感 茜茜

文|彭彬

2007年5月,我参加了在湖南张家界召开的某港口座谈会后,顺便去湖北随州老家看望了母亲。 父亲去世快一年了,如他所愿,把最可怕的孤独留给了母亲。 家里的大事,过去由父亲决定,但母亲总是扮演人事的角色。 两人互相濡湿,歌唱丈夫和妻子,携手跨越了绿宝石婚姻。

妈妈年轻的时候是队里有名的铁娘子,经常是女人劳力的最好工作,每天十分半。 家里闲不住,忙个没完,做饭洗衣服、纺线织布、养鸡都要靠她帮忙,也不惜力气。 年近花甲,我和爸爸一起务农做生意,1994年我成家后,就不再开卖鞋的店了。 好日子过了没几年,妈妈就患上风湿病和慢性支气管炎,怕冷、怕潮湿,即使是炎热的夏天也要穿薄棉袄。 到了冬天,就会发生支气管炎,容易得哮喘,那就更有罪了。 母亲身体不好,是我最大的心病,是父亲生前最放心不下的。

妈妈四十岁刚生下我,多情的她,不管我这么吃奶,一直吃到五岁多,上学也吃一会儿。 到了后期,哪里有奶水,只是习惯性地撒娇。 从中学进入学校,每周回家一次; 高中半年回家两次; 大学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了。 这给了我很强的独立生活和适应环境的能力。 去济南工作是头等大事,事先没有和父母商量。 此后,见面变得更加罕见,平均来说,一年一次也没有。

感情就像盖房子,需要砖头和砖头的堆积。 在妈妈身边的日子太少了,亲近起来就少了几分。 每次回家,都会情不自禁地抓住妈妈的手,一遍遍摩挲,试图找回小时候的粘腻和娇气。 妈妈的手旧了,裹在松弛粗糙的皮肤里,紧贴着骨头的肌肉一点弹性也没有,手指明显变形,茧很厚,手掌呈紫色,还有点僵硬。 悲惨的是,反而产生了征服欲。 我用力拉伸、按压、缠绕,但它总是那么特别,格格不入。 像干柴一样。 有点害怕,有点担心,妈妈笑得很淡,真傻啊,乡巴佬,用力的手,上了年纪也是这样!

说尴尬的闲话。 2010年暑假,我带着岳母、儿媳妇和五岁以上的女儿回家看妈妈。 将近两年没见到孙女,妈妈很高兴,想抱着她亲热,握着她的小手玩。 女儿战战兢兢地看着我。 “爸爸,我很害怕。 奶奶的手和祖母的手不同,很痛。” 女儿想放手,但有点不好意思,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红了母亲。 我赶紧凑过去,把女儿的手拿来,和我的手一起放在妈妈的手掌里,一起碰了碰擦盘子,一起和泥一样。 女儿这才放心了。 请记住。 奶奶的手很厉害。 是用力的手,最好的手。 说实话,女儿明白一半,但很乐意让妈妈带她去,在周围闲逛。 我以为你还记得。

母亲住在离二哥家不到30米的瓦房里,雇佣中年女性照顾日常生活。 我给妈妈送了好几节冬虫夏草,听说这对肺部和支气管很好,专门拜托朋友从尼泊尔弄到的。 我撒谎说无聊,让妈妈放心吃。 母亲很高兴,高兴得合不拢嘴,嘴里却叮嘱她不要浪费,老毛病是治不好的。 让我非常高兴的是,高龄的母亲身体状况很好,从父亲去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一天晚上,老朋友们在包括镇长和村支书在内的镇上的小饭馆喝酒。 酒局进入尾声,镇长提议打麻将。 这是老家最受欢迎的夜生活方式,但在济南我不记得了。 村支书我年纪小,这个时候建议在镇上唱歌泡澡。 “足浴”,石破天惊,让我激灵的——我给妈妈洗脚。 在济南,交往结束后,去足疗店洗足浴。 一连串的流程下来,可以放松地熟睡。 多年不在妈妈身边,一直很内疚,最好给她洗一次。 现在就去,把足疗师的手法用在妈妈的腿上,让她舒服点,自己也不留遗憾,只是不做而已。

我顺势说出了我的想法。 另外,我们说来日本很久了,而且是足浴常客,今晚少我一个人也不介意今晚少一次。 与其心动,不如在这里的大家,一旦理解了我,我就不进城了。 主角的话让他们无知。 有点丈二和尚,一点也不明白。 用奇怪的眼光一齐射了过来。 村支书决心花钱,打扮得很帅,夸张地说。 “啊,真的会表演。 我不能好好洗”。 我脱口而出,“如果每个人都做了这样的表演,真是件好事啊! ”。 心照不宣地说,这场表演演得不好,很难做到。 满桌的人都害羞了,没试过,没洗过,没喝酒的脸也红了。

镇长见到我认真了,说实话,说不进城,我们陪你去见老母亲,支持你,睁开眼睛。 我还没听说过,有人给父母洗脚,除非他们病了,否则不能自己洗。 不让你妈妈洗,还不一定,关键是看平时的表现。 我们打鼓,有戏。 人的脑洞大开,欢呼着,包围着我,浩浩荡荡地向瓦房跑去。 平时,我相当自信。 父亲从活着的时候就经常夸奖我。 为家人出了很多力。 既不是稀罕事,也不是稀罕事。 妈妈也为我感到自豪。 他说,听了奶奶的话真是太好了。 怀孕后没有落下我,上了年纪才得到什么祝福。 给妈妈洗脚,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她也很安心,应该高兴地看到那个成果。 本来并不是什么难事,而是根据两边的希望,水会进入水路吧。

但是,万事开头难啊。 妈妈脸皮薄,爱干净; 自己的事自己做,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她身边的五个哥哥和姐姐,还没有给她洗手,他们可能从来没有提起过。 哥哥打电话来说,父亲走后,母亲的性格有了不少变化,有了新的家长式作风,喜欢毫不留情地批评人。 妈妈也害怕模仿爸爸,变得认真。 张开嘴,如果被她拒绝了,我想再说服她,给她洗脚,很难。

酒店离妈妈住的地方不远,所以也来了很多邻居的来信,家里挤满了人。 “妈妈,我给你洗脚! ”喝了酒,刚进家门,我就红着脸大声嚷嚷着。 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我担心会不会一口拒绝。 “是的,请让我洗。 大英,把水拿来! ”大英是保姆的名字,挂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母亲简单地答应了,很自然地,一点也不害羞,很高兴和镇长们打了招呼。

母亲自豪地坐在竹子做的太师椅上,保姆带来了一大桶热水。 我代替妈妈脱下袜子,用手试试水温是否热。 妈妈说热点很好,才放下心来,把双脚放进水盆里。 这盆水沉淀了太久的历史。 我有记忆之后,家里就有那个。 是直径1米多,墙壁厚,重量重的塑料印章。 其他没有变,只是颜色从灰色的红色变成了淡褐色。 小时候,妈妈用这个盆给我洗澡。 让我蹲在钅中间,我总是站着、跳着,给妈妈浇水。 她在光中打了一巴掌,才停下来。

应该泡一会儿,变软。 我蹲下,开始给妈妈洗脚。 在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熟悉,抚摸着她的脚。 上次和妈妈的脚亲密接触的时候,穿着裤衩的时候,玩荡秋千的游戏。 妈妈坐在椅子上,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膝盖上站了起来。 俗称“二郎腿”,以膝盖为支点,用爬起来的脚背支撑着我的小屁股蛋,双手分别握着我的两个小手腕,上下颤抖。 兴奋,屁股还能飞到天上从脚面飞。

哈哈大笑的孩子的声音,配合着嘻嘻哈哈的母亲。 把屁股放在脚上,稳稳的,就像少年骑在水牛背上一样。 妈妈累了,想好好休息,我总是撒娇,缠着她交换双脚的姿势,在屁股下换成另一只脚,不轻松! 母亲嘴里说:“你中毒了吗? 我想累死你。”语气平静,满足了我总是得意忘形的愿望。 那双脚不仅有力,而且有弹性,和胖嘟嘟的屁股很搭,互利双赢。

现在它完全老了,和那双手一样老了,裹在松弛粗糙的皮肤里,紧贴着骨头的肌肉一点弹性也没有,脚趾明显变形,茧很厚,脚掌呈紫色,还有点硬。 我在慢慢地揉、揉、捏。 热水的效果很低,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感和无力感。 骨头硬而脆,肌肉硬而卡涩,皮肤干巴巴的,像不吸水的牛皮纸。 再加把劲吧。 另外,我担心会把妈妈弄痛,很吃力。 不能使用足疗师的手法呢。 五感交集,眼泪更不争气,差点掉在脚盆里。

母亲幸运的是,裹着脚的时候,赶上解放队伍很快,而且响应号召也放开了脚步,所以承担的罪孽就少了。 如果放任这一点不管,就会勃然大怒,招致报复性的成长。

妈妈的脚有40码大,是名副其实的大脚。 年轻时风驰电掣,地上有声响,能扛一百多斤担子,走几十里山路。 这双脚,成就了一个好劳力的传说,对一家人、对社会,可是做了很大的工作! 满屋子的人都很安静,默默地站着,凝视着我们,仿佛在享受着某种风景,听着摩擦脚声和搅拌水声的清晰合奏。 前排旁边的阿姨轻声对她旁边的儿子说,你以后要好好学习你的彭叔叔,孝敬父母。 洗完脚,把妈妈擦干净,给她穿袜子和鞋子。 她又和我一起送走了市长们。 邻居们舍不得打散,又聊了会儿天就出门了。

第二天,我给妈妈洗脚的消息,像风一样传开了。 这也是我,唯一给妈妈洗脚的。 三年半后,妈妈也走了,还想亲近接触,只能呆在梦里。 在温暖的空气中,年轻的我洗了中年妈妈的脚。 她的脚又暖和又软,洗起来很舒服。 母亲的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容; 我的心里,弥漫着甜蜜的幸福……

彭彬:我来自山东济南,祖籍湖北随州。 重庆大学电气工程学士,南京大学社会学硕士研究生同等学历,高级国际商务师。 在济南钢铁厂工作20多年后,退休下海,担任某物流公司高级顾问至今。 爱好是喝酒,和朋友交往,看书写作,去山里玩,一个人散步。 2021年散文《车窗后的父亲》获“诗意人生”华文原创文学作品比赛一等奖,《母亲的最后时光》获“蒙东杯”首届“爱之宴”全国征文比赛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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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女朋友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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