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我在广州工作。
我毕业于会计专业,在500家日化工厂做财务。 公司有宿舍,有两个人,环境非常好。
4月姐姐来了。 她没住酒店,和我睡同一张床。
同事很羡慕我们姐妹关系很好。
姐姐是从湖北来的。 因为怀孕了。 和谭明恋爱了一年多,结果我意外怀孕了。
谭明是我的同事,他说孩子来了就是天意,快结婚吧。
姐姐还没见过谭明,所以买了票,从老家赶过来。
姐姐来的第二天,公司宿舍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丢了电脑和一万多现金。
明明和我们无关。 忘东西的那天,我去接了姐姐。 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同事的东西早就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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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警察是来审问我们的。
据警察说,姐姐被举报有前科,所以一定要调查一下。
我姐姐脸红了。 谭明站在旁边,所以我们约好了一起吃饭。
pan style="color: #303030; --tt-darkmode-color: #A3A3A3;">谭明说,你们不要瞎说,谁举报的,这不是陷害人吗?警察说,陷不陷害我们都说了不算,现在案底都是联网的,一查我就知道。
我悄悄瞥了我姐一眼,她眼圈都红了。她是急的,也是怕的。
我和我姐生在湖南的农村,我姐比我大8岁。
我下面还有一个小我两岁的弟弟。
据说我还有个二姐,不幸夭折了。看我们家这个男女结构,也知道是重男轻女的家庭。
家里被罚得一干二净。我爸对女儿就没有个好脸色,而我妈妈好不容易得来个儿子,自然更偏心我弟。
从小到大带我的人,都是我姐。我爸常年在外打工。
我妈要下地干农活,奶奶腿脚不好,只能带弟弟。我就交给了姐姐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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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我爸因为打架斗殴,入狱半年。
我们家的日子从此开始不好过了。1996年,爷爷罹患肺癌,家里花了不少钱去医治,爷爷最终还是去世了。
家里变得更穷了。我爸在外面工作,可是几个月都寄不来一次钱。
家里仅有的吃穿都给了弟弟。
姐姐告诉我,奶奶的原话是,家里没钱了,你们得自己想办法,把你们养到这么大,就不错了。
那一年,我姐12岁,我4岁。
我姐就是从那时开始偷东西的。
家里没有吃的,夏天还好说,到了冬天可就难熬了。一天只吃一顿饭,我饿得哇哇大哭。
于是我姐就去邻居家偷东西。
到现在我都记得,5岁那年的冬天,有一天我姐晚上回来的时候,鼻青脸肿,身上全是伤。
她偷东西被发现了,让人关起来打。
我看见姐姐的时候,心疼得直哭。可她看见我,却露出笑容说,别哭,你猜我还留着什么?
我摇头。她从怀里拿出半包奶粉说,有牛奶可以喝了,能补充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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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不恨奶奶。
我奶奶不是善终,她是喝农药死的。
那是1997年的冬天,奶奶早上起来,还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心里却没有了光。
世上喝了即死的毒药很少的。
她躺在陈旧的床上,一直哼哼喊疼。我妈吓得抱着弟弟躲在自己屋里不出来。
只有姐姐带着我,陪奶奶走完人生最后那段痛苦的时光。
我那时年龄太小了,就记得屋子里昏暗无光,奶奶时不时地发出可怕的声音。
我心里好怕,坐在角落里不出声。
可姐姐没有一丝畏惧。她坐在奶奶身边,握着她抽搐的手,给她擦嘴角的白沫和血。
多年之后,姐姐和我说,有什么好怕的,我只觉得可怜。靠男人,男人走在前面。靠儿子,儿子撒手不管,独自逍遥。
我奶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我什么也没有了,就剩下张陪嫁的床给你当嫁妆吧。
后来我姐告诉我妈的时候,我妈扑哧一声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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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我妈笑。
奶奶的爸爸是木匠,陪嫁了一张床。睡了几十年的老东西,都快散架了,还要接着给孙女。
我妈说,你奶奶就一个值钱的金戒指,以前说死了留给我的。结果你爸走的时候给撸走了,屁也没留下。
我妈这个人嘴不好,讲话蛮无情的,生死都不过心。别人家办丧事,她都能在一旁嗑瓜子,看热闹。
说实话,我和我姐也不恨我妈。我妈家里四女两男,她排老三。不识字,没文化。
以前我爸在家的时候家暴她,我姐劝她离婚,她给了我姐一巴掌。
骂我姐大逆不道,想毁了她。
姐姐说,我都不能说妈妈是傻,知道错还去干才是傻。她是真不懂这个道理。
我妈就是那种相信“男人是天”的女人,思想根深蒂固,改不了的。
我爸是1998年夏天回来的。
他穿着花短袖衬衫,敞着怀,抽着烟,吧唧吧唧嚼着槟榔,随时随地吐一口痰。
他说他又坐牢了,所以和家里联系不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妈揪着我爸又哭又打又骂,质问他有没有想过,这几年我们娘几个是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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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那次是来接我们走的,去省城。
他说他和别人做买卖,有钱了,带着我们去享福。他还给我姐弄了张假身份证,上面写着18岁,说是可以早点工作。
那时候,大家都好开心啊。我们都以为有好日子过了。
只能说,我们太傻了。
去了之后,才知道我爸做的买卖是开洗浴城,这是他在狱里认识的一个朋友的朋友开的。
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合伙人,只是个保安副队长。
那时他租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把我们几个小孩都高兴坏了。
我爸让我看我弟,安排我妈去洗浴城的洗衣部,然后送我姐去培训,学按摩,考技师证。
他说,年轻女技师挣得可高了,厉害的一个月工资破万元。
当年月薪破万,就像天方夜谭。
我姐学习的地方是全封闭的。那是我第一次和姐姐分开,想姐姐想得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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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晚上,我爸没下班。我妈回来了,带着弟弟睡着了。
我迷迷糊糊要睡没睡的时候,就感觉有人摇我。
是我姐。我刚开心地要叫,她就捂住了我的嘴。
她示意我别出声,悄悄帮我穿衣服。她贴着我的耳朵说,爸爸是要坑咱们,姐姐带你走。
我傻兮兮地问,要不要叫上弟弟?
姐姐说,爸不会害弟弟的
说着就拉我往大门走,忽然,妈妈卧室的门开了。是我妈。
昏暗中,空气都凝固了。
我和我姐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然后,我妈定定地看了我们一眼,退回卧室,把门关上了。
我姐长出了口气,拉着我就跑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妈妈。
我从小觉得我妈粗暴,麻木,没有感情。但是她看我们姐妹的最后一眼,我这辈子忘不了。
那么柔软,那么温暖,充满了不舍与疼爱。
我觉得,她还是爱我们的。她只是没有能力对我们好。
她关门那一刻,我看见她哭了,眼泪在月光里亮晶晶的。
可是我姐说,我妈没哭,都是小孩子胡思乱想。
当时黑灯瞎火的,不可能看见哭没哭。
我想姐姐可能是对过去恨意更多一点吧。她不想对从前有一丝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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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告诉我,她去学按摩的时候,特别认真。别人告诉她不用那么认真的,混个证书就行了。到时候来检查的,有技师证就不会被抓。
我姐说,什么检查啊,谁检查啊?
那些人就不怀好意地笑。
她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为了赚钱,竟然把亲生女儿往火炕里推。
我姐那天偷跑出来,本来打算一走了之,后来想到了我,我虽然年纪小,但也不能留给一个混蛋。
于是把我也带走了。
之后,我和我姐开始了流浪生涯。
那两年我姐没有身份证,做不了什么正式工作。
她一半靠打零工,一半靠偷东西。
一旦被抓,我们就换个地方。那些年,我们住过桥洞,睡过楼道……记得还有个好心的老奶奶让我们在她家里住了四天。后来,我们被她儿子赶走了。
有一次,我姐被抓住了,关了三天。出来的时候,我送给她一套秋衣。
那是我第一次去偷东西。我美滋滋地给我姐,然后她就给了我一巴掌。
那也是我第一次挨姐姐打,下手特别狠。
她说,我偷东西是为了不让你干这种事懂不懂!
我哭着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们是流浪到湖北的一个三线城市停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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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经是2000年了。
我们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的派出所所长。抓到我姐后,了解了情况,给了我们极大的帮助。
我姐死活不说老家在哪里,她说我们是被亲爸卖了,逃出来的。她绝对不能回去。
而我呢,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在哪儿。
2000年,正赶上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
老所长把我和姐姐给安排上集体户口,从此我们有了新的身份。
他是我们一辈子的恩人,我和姐姐改姓了他的姓。
老所长是2005年去世的,脑出血。他一辈子太操劳了,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们姐妹以女儿的身份,送了葬。
我姐有了正式的工作后,开始供我读书。
那几年,日子很艰苦。但我们至少稳定了,能吃饱,能穿暖。
我们租了一间小小的平房,姐妹两个就有了家。
我为了让姐姐省心省钱,拼命读书。我8岁才开始上小学,压力特别大。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不和同学玩。
小学跳过一级,让我追上一年。高中我考进了重点学校,之后成绩就有点跟不上了。
我也不是给自己找理由,就是题放在面前,一遍又一遍读也读不懂。头发大把大把掉,头顶差点秃了。
我姐就觉得我不对劲,学校老师也蛮关心我的,让心理辅导员疏导我。
我一点都没夸张。我和心理辅导员讲了一个下午,我们两个坐在办公室里对着哭。
当时她说一句,你经历太多了,心理压力大是正常的,不能再逼自己了,会崩溃的。
而我心里想到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我姐。
因为她是和我有一样经历的人,我忽然就很担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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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姐买了好多药给我吃,我说,你也吃,咱们经历不是一样的。
其实我姐健康状态还挺好的。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是姐姐,一直活得更现实。
她是个目标特别明确的人,努力工作赚钱。只可惜学历影响了她的事业。她只有小学文化,想提升都很难。
不过她真正的问题是恋爱。
我知道的,她应该谈过两个男孩。有一点点蛛丝马迹,她就会怀疑对方。
我记得她的第二任男,有一次开车接她下班回家,然后没走她经常走的路。因为是晚上,我姐一下就情绪爆炸了,对他又踢又打。
车停下来,她哭着问,你想干什么?
对方特别尴尬,说,明天……不是你生日吗?我想零点给你个惊喜。
其实一大群朋友在KTV等着她。包括我
那次之后,我姐不再谈恋爱了。
她觉得自己承受不起,也不想耽误别人。
2011年,我参加了高考,成绩虽然下滑了,但还是考上了大学,是广州的一所普通大学。
可我忽然就不想去了。离姐姐太远了。当然,更重要的是怕花钱。
那时我对自己的学习有点泄气,不是尖子生了,不想让姐姐在我身上浪费钱,我还不如直接工作呢
我姐就笑嘻嘻地看着我说,没事,姐有钱,奶奶给咱们留了嫁妆呢。
我这才知道,我姐在跑业务的时候,和客户聊起了黄花梨。
客户正在炒这个东西。他给我姐看照片,什么花纹,什么质地。
我姐一看,就说,我有一大块你要不要?
没错。木匠嫁女儿,还是用了好料的。奶奶没人要的嫁妆,竟然真的是好东西。那张床的床头,是一整块黄花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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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个六七十斤。我姐出差的时候,顺便回了次老家,把那个床头托运出来,卖了八万块钱。
姐姐之前不说,是因为不想让我知道她回老家了。
说实话,我至今不记得老家到底在哪里,只知道是湖南。
而我姐不想让我和老家有一点联系。毕竟,那里有一个要把女儿送去做擦边按摩女的爸爸。
而那八万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供我读大学足够了。
我说,我不要,那是奶奶给你的嫁妆。
姐姐说,我这辈子怕是嫁不了人了。给你读书,奶奶会更高兴的。
就这样,我来了广州,读了大学,毕业在这边找到了很好的工作。
我姐一直鼓励我往外走。
她说,咱俩哪有什么家乡,住到哪儿,哪里就是家。
工作后,我和谭明恋爱了。
他是辽宁人,在重点大学读的硕士,性格特别开朗。
我发现意外怀孕,是在2017年。
我们婚房都买好了。就是想尽快定婚期,毕竟肚子里有宝宝不好拖。
不过,谁也没想到,我姐到的第二天,就出了丢东西的事。
而有关我的身世,我没和谭明说过。我只讲给了公司一个特别要好的闺密。没想到,她竟然在背后插刀。
后来,我从别人嘴里听说,我的“好闺密”原来暗恋谭明,所以才故意举报我姐。她想让我出丑,让谭明觉得我在欺骗他。
而我没办法了,只能把所有的事都告诉谭明。
我说,能讲的我都讲了,你要是想分就分吧,孩子就打掉吧。
谭明却说,这种隐私的事,不说才是正常人吧。再说了,知道你吃过这么多苦还分手,那我还是人吗?咱俩明天就去登记结婚,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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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和公婆都还没正式见面,就登记结婚了。
那年10月,我们在广州办了婚礼。
姐姐牵着我的手,送我出的嫁。
那天,她穿了身红西装,又美又飒。伴娘团和伴郎团都让我嫁给我姐算了,把谭明比下去了。
我从姐姐牵起我手的时候,就开始掉眼泪了。可我姐一直在笑。她说,这么高兴,我干吗哭啊。
可等到念祝词的时候,她绷不住了。她拿着长长的稿纸,却开不了口。
她站在舞台的中央,转头看我,万千星光凝在她眼睛里。
有那么一瞬,我觉得她好像曾经站在月光中的妈妈,那么柔软,那么温暖,满载着不舍与疼爱。
我喊了声姐,她就跑过来,把我紧紧抱住了。
我说,我出嫁了还是你妹妹呀。
而她呜咽地哭着,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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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场面回放无数遍都感人,而且不只打动了我,还打动了谭明的哥哥谭浩。
谭浩在广州有房有车。比我姐小三岁,离异,有个4岁的儿子。
婚礼之后,他就开始和我姐私下联系了。
2018年1月,一进预产期,我姐就辞职过来照顾我。谭浩隔三岔五就来探望我。
后来,谭明和我姐说,姐,你就答应了呗。要不这影响多不好啊,他这一趟趟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媳妇怀了他的孩子呢?而且你看和我哥在一起,咱们是亲上加亲啊。
好欠打的一张嘴啊,但我姐还真就同意试试了。
也许我们真的离过去的痛苦有些远了,我姐终于放下了对男人过激的警惕。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谭浩是长在我姐笑点上的男人。他每次一开口,我姐就想笑。笑着,笑着,就动了心。
我出了月子,他俩就正式官宣了。没过俩月,俩人就领了结婚证。
他们没办婚礼,因为我姐不让办。她说,万一离了婚,别人也不知道我们在一起过。
她心里到底对爱情还是有隐忧的吧。
但我想阳光灿烂的谭浩,一定会治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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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谭明生的是儿子,谭浩有个儿子。开始我们还说我姐,再生个小公主。到时候,两家一起疼。
但是婚后几年,我姐都没有生。
谭明还是会做人,提醒我以后少说,人家夫妻不要,肯定有难言之隐。你别跟着瞎掺和。
后来,我也就不再提了。
我姐本来说,到广州以后开个连锁便利店。可这几年,到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她也不太敢下手了,就在家里带孩子了。
照顾谭浩的儿子,也兼顾我的儿子。谭浩说我姐前半生太操劳了,在家放松几年挺好的。
周末,我们经常聚一聚。
有时候,我和姐姐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喝茶。望着阳台下大片安逸的绿荫,我俩会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有多少人,像我们一样,人生前后会如此割裂,以至于有时我从睡梦中醒来,会感到懵懂不清的恐惧。
我好怕自己其实还睡在桥洞下,或是四处透风的楼道里。这一切的美好,只是一根火柴燃起的美梦。
而就在这时我姐跟我说了一个惊人的故事。
我姐说:“我这些年,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爸爸在追我,打我,其实那次回老家,我见到他了……”
我浑身一颤,说,妈妈他们也在吗?
姐姐说家里只有我爸,没看到妈妈和弟弟。
据邻居说,我爸住院做手术的时候,我弟转走了他的存款,带着妈妈走了。具体去哪了,没人知道。
我爸可能是槟榔嚼多了吧,患了口腔癌。半张嘴都割掉了,看起来更可怕了。
他从手术室出来,找不到我妈和弟弟,快要气疯了。那时候,他年龄大了,钱也花光了,不得已只能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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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回去拿床头,他把气都撒在我姐身上。他不让我姐走,还打起来了。
后来村里人来帮忙,都说是老太太留给大孙女的。我姐这才脱了身。
这一折腾就晚了,很难找到回县城的车了。
我姐很怕和爸爸同处一个地方。她花200块钱,找邻居买了一辆旧三轮,驮着六七十斤的大木头,骑了一个晚上,骑到县城的火车站。
等买好车票,办好托运,我姐坐下来的时候,肚子痛得,差点晕过去。
因为打架的时候,我爸狠狠踹到我姐的小腹。她又骑了一夜车。
当天晚上,身体就出现异常,起初以为是来例假,结果整整流了一个月。
之后她就闭经了。那时,我姐还不到30岁,却再也不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我是哭着听完的。
我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我姐说,我哪敢啊?你那时候得抑郁症了,头发掉了那么多,我都要吓死了。我问心理辅导员,人家说正规治疗一期就要一万多。
我半夜骑三轮的时候,累得腿都在抖了,肚子疼得没有力气。可我就想啊,这是我妹妹的药钱,是她上大学的学费,我死也得带回去。
我哭得停不下来。
我没想到自己现在所有的幸福,是拿姐姐终身不能生育换来的。
我说,对不起,姐姐。以后我儿子,就是你的。我让他给你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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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笑了笑,你的儿子本来就是我的呀,你还不想分我啊。再说了,我还有个儿子呢。真心养,和亲生一样的。我今天和你说,就是觉得这些破事,终于在我心里都翻篇了。
我想是这样吧,能说出来,就放下来了。
我靠在姐姐地肩头说,对,都过去了。咱们以后都要幸福地活着。
那是2022年9月,雨后的夕阳洒满整座广州城。
我和姐姐许下誓言,以后再不为过去掉眼泪。那些痛苦的回忆,就让它们泛黄在时间里吧。
我们都有了新的人生,不想再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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