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音员/夏萌,音乐/《RainyDay》010010010010010《Dressing》3010010010010010010010《WonderfulTonight》
生日过去了,我真的35岁了。
似乎年纪越大,越不愿意华丽地庆祝生日,生日当天,只是随便买了一块蛋糕,插上蜡烛。
最好的生日礼物不仅仅是18岁时你拥有的东西,35岁时也拥有过。爱,真实,自由,年轻的心。
三十五岁,隐约觉得这个数字很重要,并不因为是“高龄产妇”和“职场围墙”的界限。有一些门关闭了,另一些却敞开了。镜子里的我,脸色略微暗淡,肌理分明,浮着细纹。衰老是一件无法停止的事情。这似乎是一个“尴尬”的年纪:简单又复杂,成熟又鲁莽,冷静又冲动,深沉又纯真。以下,诚实而抵触的文字是三十五岁时的自我陈述。
01.成形,成行
家里有个在上初中的女生,学习压力太大,生理周期出了问题。 因为请假会耽误一天的课,她不同意去看医生,所以我跟在他爸爸后面,说服了她:
“对女性的一生来说,这是很重要的。 ”。
“但是对老师来说,读书是最重要的。 我们也不能穿裙子。 这些也会影响学习。 ”
轻描淡写地回来,我心中的小鸟,飞走了。
什么是人生里重要的事情?这个问题第一次找到我,是在大一一个下午,坐立不安,如同一只困兽,一直在做乖孩子和好学生的人,突然间想抛开一切,却又不知道何去又何从。后来回想那个时候,是自己起了正念,在敷衍地活着和清晰地活着之间,选择了后者。敏感,刻板,自我,算不得精明,想法简单,没有野心,随遇而安,悲观主义者,我沿袭了妈妈身上的特质。她一辈子在学校里,环境单一,孩子们喜爱,就可以了。但我不是,我在最繁华的城市里,迎接客户的责难,加班到十二点,为了一份计划书提心吊胆,被其他人窃窃私语暗箭中伤,挤在地铁车厢里昏昏欲睡。别人的说服,无非是你适应世界的规律,人必须学会成熟。 如果所有人都说这个东西是白色的,你叫它黑色,一定是背道而驰的。
后来读到了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作家周国平说女人不应该读哲学,可能会产生痛苦,也许是种损害。我反而觉得女人该多读些哲学,因为她们对于生命的困惑和质问更加敏感而迫切。这本书谈到,人须要经过三种精神状态的转变:骆驼、狮子、婴孩。错的并不是你,你不过是带着孩子气的成人。荣格说,30-40岁是一条分割线,之上是顺应社会,之下是顺应自己。也就是所谓的“中年危机”。于我而言,这两点是交错在一起的,青春期的我和中年的我一直在彼此寻找,待到最近几年,才重合在一起。太阳升到了足够的高度,拥有了一些经验,让我看清了世界的一些真相和端倪。
我不给自己设限,身在职场带好团队,用坦诚和认真去赢得尊重;裸辞生孩子,那就在家相夫教子,写字营生。敏感,能让我体验世间万物之情,悲观,更珍惜身边人与事。也许注定不能成就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努力做个平凡但不平庸之人。人生中重要的事情,是活着本身,不需要去证明什么,找对立场,不做辩解。威廉冯洪堡说:生命只有一座要征服的高峰,设法体验一切生而为人的感受。
人们总是以为能识破红尘,但几年后,才发现以前的自己是如此狭小愚蠢。 从现在开始,慢慢地、不自寻烦恼、不慌张地慢慢活下去吧。 过去很重要,但人不能被困在母语的家庭里。 被困在回忆中,未来也很重要。
我在网上选了初中女生类型的裙子,给上司发了一条信息:
“请把卡放在包裹里。 ”
“是的,你想写点什么吗? ”
“亲爱的WW,暑假不需要穿制服。 穿裙子去补习吧。 就写这么多了,谢谢。 ”
02.若得其情
我在Toastmaster俱乐部做过英语演讲。 谈我的家庭观。
话一说完,一个女孩跑过来,握着我的手,兴奋不已,笑得眼睛清澈如峨眉月。 我想也许是我描述的家庭生活满足了她的想象。
去年她回上海住了,我们约好了喝茶。 她有男朋友了。 “他好像在考验我,几天后出现了,漫不经心。 你,真正喜欢人的不是吗? ”
“我很羡慕你,找到了那么喜欢你的老师,又建立了家庭。 ”她继续说。
我应该告诉她,选择“那么喜欢我的老师”,是因为没有其他选择吗? 我知道人与人的相遇。 没有人比任何人更幸运更高级。 三十五岁解谜,也同样无法摆脱二十五岁的迷茫。
和很多女人不同,我从来没有制定过感情计划,小时候也不向往婚礼。 父母有着零散的婚姻,没能在这样的场景中展开美好的想象。 生活对我没有投影的示范,也没有现成的答案。
一个男女速配节目有嘉宾,每个男女都可以像金言一样评论,但自己还是单身。看得太明白,不一定就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反而是从头到尾无能为力,也许倒是一件幸事。
结婚后,当时的选择终于明朗了。 能把一片冰覆盖在热上的人,一定是个热心肠的人,像北极星一定会向北,像柑橘会变暖,像飞蛾扑火一样,看起来别无选择,但有约在先。 森林里其实藏着小道,一不小心,东西就会因人而各奔前程。
我不是一个擅长经营婚姻生活的人,但有一点我可以通过父母的负面教材得到正面的启发。 白石一文是我最喜欢的日本作家,他说:
“如果男人是赛马,那么女人是骑师。 只抱着鬃毛的话,迟早会被下马。 牢牢掌握缰绳,掌握操纵马的技术和胆量是最重要的。”
这成了我的结婚圣经。 爱有线索,婚姻有技巧。 即使找到那个对的人,也需要每天的实践。
喜欢,只是一个梦,在阳光下持续不了多久。 必须保持新鲜。
真正的新鲜感,不是陌生又变熟悉,而是在每天的生活中,彼此之间因为相处而变化,因为变化带来新的感受和新的认识。
“得其情,不得不哀矜而喜”。 得到别人的真情,就要体恤,不能自满。 认识老师十几年来,心照不宣,互相珍惜。 我们没有过非常富裕的物质生活。 最有价值的是家人。
03.母亲是一种命运
曾有朋友问我:“我特别想知道,你后悔想要孩子吗? 你后悔我的辛苦和麻烦吗? ”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文章交给她,说出了女哲学家罗瑞安保罗的一个观点:
如果没有孩子,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有孩子的生活体验是什么样的。
观察别人的孩子有多可爱,和自己有孩子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 除非自己经历,否则无法做出合理的判断。
我是从头到尾都能好好生孩子的主义者。 第一次怀孕失败了,十月螃蟹胖了,在不知不觉中吃了两只螃蟹。 一个月来,小名一直在想,但医生说听不到胎心。
我这么想当妈妈,生命曾经离我这么近,又这么远。 做出了选择,但命运又合二为一了。
去寺庙里求签,解说员说:“虽然有很难爬的斜坡,但是最后可以站在山顶上。” 即使最终的谜题告诉了你,路依然那么难走,让人捉摸不透。 头晕,胎位低,羊水过多,耻骨分离,每天小心,每走一步都搔着心疼,一个人躺在手术室门口,期待着站在山顶。
尽管如此,也不能说是后悔。
“所谓命运,即使瞬间意识到,光接受也是不够的。 用自己的手抓住命运,拼命保护命运,才是自己的。”
如果命运会来“理想的自己”,那么守护它的就是“义务的自己”。
能成为母亲是我的命运。 照顾孩子们,养育他们,并不是很辛苦,这是我努力保护自己命运的一种方式。
小说《岛上书店》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书店老板遭遇了一连串打击:爱妻去世,书店危机,值钱的宝贝不翼而飞。意外地,他收养了一个遗弃在书店的孤儿,因此与岛上的人开始发生联结,走出心里的荒岛。也许,选择生不生孩子,除了考虑板上钉钉的经济条件家庭环境,很大程度还在于我们对爱的需要有多少。因为爱孩子,我爱这个世界,爱与他们有关的一切。
五月女儿的生日,我写了一首小诗。
你是花我得先是花一朵花对另一朵花臣服供奉夜晚最甜的露珠你是树我得先是树一棵树与另一棵树并立看起来更接近森林你是河我得先是河一条河牵着另一条河跑
远方多远微不足道你是秋虫我得先是秋虫一只虫子和另一只虫子一起唱歌
星星忍不住附和你是风我得先是风一阵风和别的风一起徘徊
口哨绕过山岗你是爱我得先是爱一个爱遇到另一个爱我们成了拥有秘密沉默不语的海就这样,渐渐地,我的人生中进入了更多的东西。
04.认识的与遗忘的
我经常做一个梦。梦见年轻时的好朋友,我们排队骑自行车,骑着骑着,我突然加快速度,把她甩在身后。
醒来后,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为了巧妙地度过一生,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秘密? ’很久以来,我一直背负着这个秘密。
我们十三岁的时候相识,中间因为我故作清高疏远变成路人,直至三十岁,我收到她的婚礼请柬,新郎已不是我们少女时常常谈论的那一位。她走来向我敬酒,眼睛里全是泪水,如同梦醒时分,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年轻的时候,错过一程,我是有多么遗憾,放下清高,秘密终于公开。这几年我的朋友圈急速膨胀,因为公号平台各种活动,结识了很多人,涌入了我的视线,深夜里的鼓励,无条件的追随,平行空间中默默关注,遇事全力以赴地帮忙。因为这个时代,不善言辞和交往的我,也可收获如此多的相识。潮来潮去,喧嚣退尽,留下来真心朋友,离开的那些人,彼此祝福。一次次清零,回到边缘,生命岩层因此变得丰富多元,层层叠叠。三十几年来,永远离开我的至亲有两位:爷爷和外公。他们的最后一面,我都没有见到。爸爸和我说,爷爷弥留之际,有提到我,他竖起大拇指,用尽全力说了一个“好”字。因为爸妈一度离婚,我判给妈妈,孙辈里面,我是和爷爷相处最少的一个,回忆起来几乎没有完整的事件。无从得知为何在他生命的最后,竟然想起了我。而且,这个“好”字一直默默地鼓励着我。 这个字让我在脑海中刻下了一张模糊而难忘的脸。
前几天接到一条信息,经常去闲聊的五平米小店,房东违约,朋友一夜之间被赶了出来,只好匆匆离开上海。
“我还没有和店里的客人朋友们好好告别,特别遗憾,今后微信联系。”在原本应人神共愤的时候,她还能想起我。我很清楚以后几乎再也不会见面了。 曾经的同学,地铁上紧紧粘在一起的行人,真的只有一片缘分。 人注定是孤独的,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能陪伴整个生命。
一个人一个人联系起来,如同古人观星,将这些星体连成一片,聚成星座,成为轨迹。这些星座中有亮星,也有暗星。它们在我生命中发光,或者就此隐去。
感谢所有的星星,有时在别人身上,才意识到自己。
杂志经常有心理选择题环节,选择A进入第10题,选择C就直接看第22题。类似于人生岔口的选择。不同的是,如果你不喜欢最终的答案,可以耍赖皮倒退回去,重新来过。但是,生活的脚步一刻不停,或者继续往下翻,或者就此结束。而命运和选择就这样编织在了一起,不断往前。
“理解自己无能为力是人生的根本,而活着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多加一点东西”。
人生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做减法,而是根据年月的积累来做加法。
对于过去35年的自己,每一个悲伤、孤独的瞬间,我都想拥抱她,对她说。 你很容易就被打疼了,但后来你长大了。
在马尔克斯的小说《霍乱时期的爱情》中,有这样的话。
“人不是从出生开始就不变,而是生活让他再次重生自己。 ”
“再次感谢上苍给我的好运/我会再次选择过去选择的东西。 ’对过去的一切不感到遗憾。 没有英雄凯旋,也没有众望所归,诸事不顺,成败没有结论,日子并不在窗外悠闲。35岁,我的人生还没有开挂,没那么好,也很好。
作者:阿卯,原外企负责人,现任主业相夫教子女,兼职做媒体人、写手、图画书翻译。
本论文原为阿卯公众号:载于阿卯小葫芦
这张照片是瑞典艺术家Einar Jolin的画。
想共道的是
爱、真相、自由、年轻的心
中华茶道课在悠闲的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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